清瀾朝他笑笑,卻換來了對方的無視,這種沒來由的恨意讓她有些疑惑。
基裘走在前面,柯特與清瀾跟在她身後,緊接着便是管家。
柯特似乎有意針對清瀾,不想讓她離基裘太近,總是搶在她前面,清瀾自然看出了他的敵意,刻意放慢腳步,走在他身後。
一個人的獨角戲也很無趣,柯特很快便改變了策略,徹底無視了清瀾。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走在昏暗的走廊中,這裡裝修全是暗色調,帶着一種森然的冷意。
隻有偶爾接近蠟燭的光源時,才能獲得一絲暖意,清瀾幾乎可以立刻判斷這是一個非常老派古闆,管理嚴格的殺手家族。
路上管家陸續被基裘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等到餐廳時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餐廳的門看起來是很厚重的木質大門,上面鑲嵌着漆黑的鉚釘。
還未走進,門就被從内打開,一位穿着深藍色燕尾服的管家彎下腰說着歡迎的話語。
餐桌主位上是一位年輕強壯的白發男人,他的生命氣息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就像是深邃海底的黑藍色調,仿佛蘊含着無盡的神秘與深沉。
側位上是一位白發老人,但其實他身上散發的氣比主位上的男人還要強些。
緊接着是幾個空位,坐在末尾的是一個胖胖的男孩。
在這裡才能看見現代生活的痕迹,一個華麗的水晶吊燈挂在餐桌上,照亮這一方區域。
氣氛有些沉悶,不像小傑家裡溫馨熱鬧的用餐場景,更像在參與一場無聲的葬禮。
清瀾在管家的帶領下坐上了側位,待大家都坐好之後,才有人開始說話。
基裘在此時充當了活躍氣氛的角色,她三言兩語便将幾人介紹給清瀾,主位上的是現任家主席巴,然後是爺爺桀諾,次子糜稽。
糜稽多次想要靠近清瀾都被爺爺的咳嗽給壓了回去,隻能讪讪坐在原位。
一番寒暄之後,基裘吩咐的精心制作的揍敵客家特色料理被管家送到了餐桌上。
清瀾終于知道奇犽的料理審美是從哪裡來的了。
她習慣使用筷子,面對西餐裡的刀叉有些陌生,隻能學着其他的人,動作生澀的分割盤中的牛肉。
味道有些奇特,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
隻是,很快她的手就有些不受控制了,電流般酥酥麻麻的感覺流過全身,讓她的身體開啟了自動防禦機制。
旺盛的生命能量攜帶毒素溢出體内,她泡在其中,紅暈逐漸爬上了她的臉頰,很快反應過來,配合着神力運轉,逼出毒素,慢慢恢複正常。
她的異常引起了幾人的關注,此時他們才想起家裡的每頓飯都放了毒藥來訓練抗毒性。
他們從小就接受訓練,已經産生了毒抗,自然不會察覺出有什麼異常,隻是這次有了疏忽,忘記讓廚師準備正常的飯食了。
不過這也不能責怪基裘,當時的時間有限,已經忘了這回事了。
就連席巴安排下去的管家都沒有接到清瀾,依靠糜稽的監控設備他們才發現人已經到門口了。
追究責任的事情暫且不提,目前最重要的是客人的安全。
梧桐很快通知家庭醫生帶解毒劑過來,在席巴同意後他親自上前查看清瀾的情況。
呼吸正常,瞳孔正常,隻是臉頰有些紅暈,她并沒有中毒的症狀,反而像是微醺的狀态。
他朝着席巴的方向輕微的搖了搖頭,表示并無大礙。
席巴稍作思考,便開口說道:“這是我們的失誤。”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立刻提出了解決辦法。
果不其然,和伊爾迷那套說辭差不多,這個就是家傳的。
清瀾無奈微微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
“那先讓梧桐帶您去客房休息。”席巴說。
走之前,清瀾将尼特羅的信交給了桀諾,“尼特羅說讓你一定要看。”
桀諾默默接過信,眼神銳利深沉,隻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
他将信塞進袖子裡,背着雙手慢悠悠地離開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清瀾走在路上才想起還沒有問他們奇犽的情況,好在還有個梧桐在身邊。
她問道:“梧桐,你知道奇犽在哪裡嗎?”
……
關于三毛。
殺手不能表現自己喜愛的事物,揍敵客的家犬同樣如此,在被帶回來之後,每天都經受着各種各樣的訓練,直至成為一個合格的看門犬,殺人機器。
它的感情已經被完全扭曲,不會表達喜愛,眼裡的人類隻有三種,家人——發布命令的人;仆人——不必理會的人;敵人——擅闖家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