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一科的辦公室内光明亮堂,然而此時的氛圍卻有些微妙的僵持。
白鳥任三郎臉有些黑,但還是維持着風度,算是好心地重複了一遍:“你确定要來偵查我現在負責的案子嗎?”
結城無坐在椅子上的姿勢都懶得變動,擡眼,語氣平靜:“你的案子比較有意思。”
白鳥任三郎:“......”
他知道他在辦什麼案子嗎就這樣說?
破案可不是能根據個人的主觀臆斷完成的任務。
白鳥任三郎幽幽道:“......這可不是三分鐘能推理出來的偵探遊戲。”
年輕的公安眉眼冷然,細看還能發現其中蘊含的絲絲不耐:“我假設你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系統:【啧啧,太嚣張了,太嚣張了!】
結城無:【......幹啥?白鳥這小夥人雖然不錯,但會有點自大,喜歡擺譜子。
有點推理能力但不多,我記得他後面把自己的初戀情人錯認成了佐藤美和子,導緻和高木關系挺緊張來着......現在适當敲打敲打也沒事。
我會把握好度的!!】
系統:【啊對對對。】
你有理,你說的都對,你絕對不是扮演上頭了:D
松田陣平咳嗽了兩聲,嘴角沒壓住,勾起一抹有些痞帥的弧度,好整以暇地重新戴上了墨鏡,坐回自己的辦公位準備開始看戲。
——别說,對方這幅非常淡然卻也堪稱狂傲的舉動,還挺對他胃口的。
當然,這是在有實力這麼狂的前提下,而對方恰好滿足這點。
絕對的實力從某種程度上可以打破偏見,日本是一個職場有着自己規則的國家,無論是什麼行業。
比如最為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沒有明文的前後輩制......哪怕雙方平級,但是後入職的新人就是要聽前輩的話,要不然就是一頂不尊重前輩的大帽子就被扣了下來,職場生活也難免被處處刁難。這種在搜查一科體現的不是很明顯,但是仍然會存在。
雖然不至于去刻意刁難、在案件情報等相關信息上進行隐瞞......畢竟說到底,大家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能變得更好,都是佩戴着櫻花的警察。
不過隐形的情緒上的排斥是天然存在的。
——而松田陣平完全不認為結城無會讓自己在職場上受這種委屈。
果不其然,剛剛過來的第一天,對方就穩穩拉走了所有仇恨值......這其實也是一種技術活。
在結城無的襯托下,顯得他松田陣平的脾氣都分外好了呢!
在目暮警官無奈地點了點頭後,白鳥任三郎親自将整理好的檔案資料放到結城無的桌面上,隻不過在難得的好意也被人态度不算好地怼回來後,也沒什麼好臉色:“資料都在這裡了。”
見對方動作随意地打開檔案,白鳥任三郎忍不住又嗆聲了兩句:“......這起案子搜查一科已經追查了三天,由于被綁架的女孩現場所留下的線索太少,現在還在繼續,目前是由我負責。”
言外之意就是,搜查一科查了三天都沒查出來,你想三分鐘查出來......太自大了。
結城無翻看着目前整理出來的案件記錄,周身的氣勢也無聲嚴肅起來,沒搭理白鳥任三郎。
一時之間辦公室内隻能聽得見清晰的翻頁聲,一頁接着一頁,速度快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完了上面的信息,還隻是裝腔作勢的故弄玄虛。
一行行文字與一張張現場拍攝的圖片從眼前快速劃過。
【綁架案,被綁架的女孩姓名:水上光枝】
【最後模糊的監控截圖: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牽着小女孩的手,走向面包車】
【水上光枝熱愛足球,是足球迷,帝丹國中部學生】
【......】
幾乎是在接觸到的瞬間,腦海中便浮現一連串的推理,随着更多證據和口述的細節,原本散落的零零碎碎被逐漸整合,最終形成了一條完整而正确的邏輯鍊——
【——[隐藏技能]城市之眼已開啟】
“一分鐘。”年輕公安蓦然開口,墨綠的碎發稍稍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具體情緒。
準确地報出了自拿到資料到現在的時間,平緩的聲音清晰而冷靜,“三天前,水上光枝被綁架,家裡人在當天晚上報案......這是一起熟人作案。”
白鳥任三郎:“嗯,這個我們有推測,但還沒證實......和她有交集的熟人目前都能聯絡上。”
結城無不帶什麼表情的掃了白鳥任三郎一眼,那雙碧綠的眼眸中硬生生能讀出來“連這都沒證實那你們都查了啥”的嫌棄。
“作案人是帝丹國中部的體育老師石橋未央,很了解足球相關的知識,水上挺喜歡她。”
白鳥任三郎微微皺眉。
石橋未央,女性,帝丹國中部的體育老師,在教師和學生中風評都很好,是比較具有親和力的老師。
她目前還聯系得上,就在學校裡。
“石橋未央幼年時一心想成為一名職業的足球運動員,并且也一直為了這個目标而奮鬥。但是她的繼父卻給她灌輸類似于‘女孩子踢不好足球’‘女孩子隻需要相夫教子就好,不要到外面抛頭露面丢人現眼’之類的觀念。
在一次喝醉後發現水上很晚回家是因為踢足球時,做了一些.......事情,總之,加上之前潛移默化的恐吓,從此石橋未央對踢足球有了心理陰影,哪怕是再喜歡足球,隻要身體一接觸到足球,就會忍不住顫抖,導緻她沒辦法再親身進行這項運動。”
“——兩分鐘。”年輕人一邊波瀾不驚地報了個數,一邊繼續道,“水上光枝不是唯一一個被綁架的孩子,被一起綁架的還有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