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人員名單?我嗎?”許一言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是的。”顔笑笑容和善,“而且就在你醒來的幾分鐘前,裴哲打電話過來說,老師那邊也同意了,總之就是無法改掉你的名字,你必須得和裴哲一起去參加省賽。”
許一言自己的作品也是要參加省賽的,不過和裴哲成為一個隊的話,意味着他可能會和裴哲住在一起。
因為省賽賽區隻提供雙人宿舍。
許一言::)
很好,果然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小言,你真打算就這麼一直瞞下去?”顔笑收起笑容,嚴肅問他。
許一言愣了愣,道,“……我還沒想好,但目前除了瞞着外也沒有好辦法了。”
“……等等。”
顔笑突然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方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
從校内趕到醫院需要半個小時,但裴哲隻用了十五分鐘。
可他再快,也還是讓許一言跑了。
空蕩蕩的病房内,隻剩下一床還是溫熱的棉被。
裴哲:。
很好。
他正打算去問問護士有沒有看到許一言往哪兒去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那邊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沉默着。
裴哲看了眼電話号碼,一個不認識的号碼,他正打算挂掉時,那邊傳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聲音,“裴哲。”
“你喜歡言一一是嗎?”那道聲音粗啞,像是久病後即将逝去的老人一般粗糙難聽。
“我這裡有他的消息,晚上八點,魅台酒吧後門來找我。”
電話嘟嘟挂斷。
………
晚上八點,魅台酒吧。
裴哲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他很少喝酒,但酒量卻不錯。
裴哲繞開酒吧裡的群魔亂舞,第N次揮開想要摸上來的手後,終于順利到了酒吧後門。
酒吧後門很少有人來,因為這裡是野鴛鴦最喜歡的暧昧地點。
裴哲到的時候,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正在和另外一個男的接吻,水聲啧啧作響。
裴哲的視線避開他們,他對男同沒什麼特别的想法,他尊重但并不理解他們的感情,尤其是這事一旦落到他自己身上,他就不喜歡。
沒什麼原因,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
因此他的追求者中表白的男同很少,因為他們怕自己被暴揍一頓。
裴哲收起思緒,視線掠過堆着一堆亂糟糟的酒瓶子以及空曠的街道。
後門僅有一個路燈,昏暗的燈光下,裴哲就靠在門邊,靜靜地等待易池。
沒錯,電話裡的隻能是易池,因為他是唯二知道言一一的人。
半個小時後,裴哲陰郁地望着向黑暗延伸的街道。
易池沒來。
而那對苟合完的野鴛鴦也走了,隻剩下他一個人還在這等。
裴哲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正打算轉身離開時,身後呼嘯聲猛地刺破空氣——
一個酒瓶朝他扔了過來!
裴哲下意識偏頭,那酒瓶幾乎是擦着他的腦袋飛過去的。
砰。
酒瓶砸到了牆上,玻璃渣混着殘留的酒液瞬間飛濺四周。
裴哲的褲腳被濺上一點,碎裂的玻璃渣還是不可避免地刮傷了他的腳腕,陣陣刺痛泛起。
裴哲神色卻沒半分變化,他轉身看向來人——
十幾個穿着吊兒郎當的混混從幽黑的街道走出,嬉皮笑臉地對剛剛那個沒中的酒瓶作評價。
“好可惜,要是中了,他的腦袋現在早就爆炸開花了!”
“bong~的那種,哈哈哈哈!”
裴哲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你們是易池請來的。”
“哇塞,恭喜你——”
“猜對了!”
帶頭的人又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酒瓶子,“那我就獎——”
他還沒能說完,‘砰’地一聲,人先被踹飛出去。
“我靠——”其他人反應過來,一齊沖了上去。
裴哲波瀾不驚,抓住朝來撲來的混混的手,順着對方的力道借力一拉,左拳揮出,精準打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臉上。
過了十幾招後。
昏暗的路燈落下,裴哲站在一片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混混中間,他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腳踩過一片手下敗将,走到最開始被他一腳幹掉的混混頭子面前。
裴哲踢了他一腳,“易池讓你們過來帶了什麼話沒有?”
混混頭子驚恐回答,“他、他說,言一一跟他是青梅竹馬,他們以後是要結婚的,他還讓、讓你這個外來者不要插足。”
混混頭子越說越小聲,生怕裴哲再給自己來一腳,然而裴哲隻是看了他一眼,道,“回去給他帶話。”
混混頭子:“什、什麼?”
裴哲觑他一眼,吐出兩個字,“廢物。”
說完,裴哲準備離開,原路返回時看到吧台上的酒,腳步停住,找了個角落點酒喝。
最近糟心事太多——劇組不慎進了兩個垃圾,喜歡的人沒追到手,還有今天的十幾個混混。
想到這些,裴哲越喝越多,任由自己沉溺在酒精帶來的麻痹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