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言:“???”
許一言愣在原地,不太理解裴哲的這個問題。
畢竟之前裴哲還對男裝身份的他嚴格保持着距離,結果今天………
裴哲問這句話究竟想要幹什麼?還是說他之前的計劃有了成效?
許一言遲疑地點了下頭。
然後他就看着裴哲的臉逐漸靠近他,一直到裴哲歪頭垂眸盯着他的唇瓣,“張嘴。”
熟悉的、帶着命令意味的話掠過耳邊,許一言卻是下意識抿唇,緊閉着嘴。
裴哲像是沒看到許一言的拒絕,一隻手撫上許一言的唇瓣,他的大拇指按在許一言不久前被親腫的唇上,揉弄。
銀絲勾連,許一言吃痛,但依舊咬緊牙沒讓裴哲的手指趁虛而入。
裴哲不悅蹙眉,他移開手指,幹脆俯下身用舌頭去舔開許一言的牙關。
因為裴哲的靠近,許一言能感受到裴哲身上的熱度,尤其是額間相貼的瞬間,許一言才察覺到裴哲身上的溫度過高了。
不正常,裴哲的體溫怎麼高?
裴哲的唇已經貼上他的唇瓣了,這次親吻明顯沒有第一次那麼溫柔,橫沖直撞,不像是在吻,更像是在啃噬撕咬,好像在發洩什麼。
許一言被親腫的唇瓣可經不起這種摧殘。
在裴哲的舌頭又一次舔過來時,他猛地張嘴咬了一下對方的舌。
可對方卻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愈挫愈勇,借着許一言給予的機會,探入許一言的口腔深處,咬弄他的軟肉,一下又一下。
許一言被這來勢洶洶的吻弄的軟了腰,差點沒站住。
還是裴哲單手按住他的雙手,許一言才沒摔坐到地上。
“啾……哈……不……”
這次的吻比不久前的吻還要刺激,即使他把裴哲的舌尖都咬出血了,裴哲還是像餓狼一樣,不肯松開他。
水聲、喘息聲交纏在這片空間内,許一言漂亮的眸子浮起層水霧,像是琉璃,漂亮極了。
裴哲晃了下神,結束這個吻,手上放開對許一言的束縛。
确認了。
但他還需要跟許一言談談。
許一言大口喘息着,擡頭卻對上裴哲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猛地閉上嘴。
救救救救,嘴巴已經被親懵了,都快要沒有知覺了,真的不能再親了!
裴哲往前走了一步,本意是想拉着許一言去門外談談。
但許一言以為裴哲又要發瘋咬他嘴巴,極度緊張下,他順手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塑料裝飾物——
砰。
精準地砸在了裴哲的後腦勺上。
把蘑菇逼急了也是會反抗的!
許一言緊張地盯着裴哲。
裴哲被砸的懵了下,冰眸微擡,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是說,喜歡他?
下一秒。
砰。
裴哲身形晃了兩下,摔在許一言身上。
許一言踉跄兩步,差點被撲到在地上。
?
暈了?
不是吧,他變這麼厲害了?
許一言沒敢出聲,他伸手掰過裴哲的臉,一隻手掀開裴哲的眼皮看了看。
好像是真暈了?
許一言在他裴哲耳邊試探着喊了聲,“哥哥?”
沒反應。
看來是真暈了。
許一言松手,往旁邊退了一步。
裴哲身體沒了支撐,很順利地臉着地摔了個狗吃屎。
哼,壞狗,還不配他抱。
許一言把先前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随手扔在裴哲身上,然後就跑出去收拾行李。
無論裴哲到底發現他沒有,許一言都決定暫時不住這兒了。
更何況,過幾天他還要去處理網暴的事情,要跟易池算賬,暫時沒時間跟裴哲周旋。
收拾好行李後,許一言又跑到浴室,伸手探了下裴哲額間的溫度。
不出意料,還是很燙。
看來是淋雨把自己弄感冒了。
裴哲是肯定不能留在他浴室裡的,許一言轉身又去裴哲脫下來的衣服裡找鑰匙。
幸好裴哲随身帶着,許一言很快找到。
接下來的問題,是要怎麼把裴哲搬回他自己家裡去。
還能怎麼辦?
硬拖呗。
于是,許一言哼哧哼哧把裴哲硬生生地給拖回了裴哲自己的家裡。
拖完後,他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沒了。
許一言緩了口氣,視線落在裴哲身上。
裴哲被他大大咧咧擺放在地上,即使被許一言弄得亂七八糟,但身上那份淩冽的帥氣依舊不減。
松松垮垮的浴巾搭在精瘦的腰腹上,肌肉線條完美勾勒,寬闊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似一副畫卷。
許一言臉紅,他抓起身旁的衣服丢到裴哲身上。
然後又費勁兒地把裴哲拖到沙發上。
裴哲已經感冒了,還是不要再讓他受涼,免得感冒加重。
本來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仁義至盡,更何況裴哲随時都有醒來的可能,他應該趕緊離開,免得裴哲醒來就走不了。
但腳步在踏出門口後,他腳尖一轉,還是氣勢洶洶地走了回去。
“算你運氣好,我不計較你咬我嘴巴的事。”
許一言在他房間找到了感冒藥,他撕開包裝,直接幹喂。
喂完後,許一言還捏着裴哲的下巴查看了下,确保裴哲吃了後,許一言頭也不回地又逃走了。
-
早上五點。
裴哲是被冷醒的。
他一睜眼,入目卻發現是熟悉的天花闆。
?
他怎麼回來了?許一言送回來的?
後腦勺隐隐發疼,裴哲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他被許一言砸了……被砸了………
為什麼?
裴哲斂眉,搭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他卻沒管,像是遇到了世紀難題一樣百思不得其解。
得不解答,他隻得先起身收拾亂糟糟的一身,穿好衣服。
去洗漱時卻發覺自己口腔發苦,透着股藥味。
藥味?
似乎是感冒藥。
裴哲默了會兒,然後,得意地勾了勾唇。
看來還是喜歡他的。
裴哲的身體素質不錯,感冒來的快去的也快,除了他的聲音還有些啞外,沒其他的感冒特征。
他的心情還算不錯,順手去廚房做了份早餐後,敲響了隔壁鄰居許一言的房門。
“咚咚。”
沒人回應。
裴哲等了會兒,又敲了一下。
“咚咚。”
依舊沒有人回應。
裴哲很有耐心地又敲了一次,“許一言。”
“開門。”
還是沒人回應。
難不成是在睡懶覺?
裴哲蹙眉,打開手機看了眼。
早上六點。
确實挺早。
裴哲打算端着做好的早餐準備回房間時,餘光掃到地上的水迹——像是滑輪滾動過後的痕迹,被拉成長長一條,一直延伸到電梯門口附近。
他隐約有什麼不詳的預感,拿出手機給許一言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沒接。
裴哲眼神沉下來,又不死心地敲了一次房間門。
住在同一層樓,剛買菜回來的老奶奶見此好心提醒他,“哎呦,小夥子别敲了,這家的小孩今天早上才出去,你不知道?”
裴哲一字一句重複道,“出去了?”
老奶奶:“我回來的時候還碰見他咧,拉着個行李箱說是要出去住一段時間。”
裴哲:。
又跑?
遇到他就跑?他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裴哲面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問,“那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老奶奶:“這我不知道咧,我是在菜市場跟他遇到的,他往哪兒邊走我沒注意。”
裴哲跟着老奶奶道了謝,沉着臉回到租房内。
許一言。
你最好永遠躲着,别被我抓到。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換個方法把‘言一一’釣出來。
-
許一言本人還在酒店美滋滋睡覺。
他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的時候裴哲已經給他發了很多條信息。
早上六點。
[fire:早,寶寶。]
[fire:第二天了,可以電話了嗎,寶寶?]
早上七點。
[fire:起來了嗎,寶寶,想吃什麼我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