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傾瀉,透過落地窗映照到窩在床上的人。
薄被被踹到床邊緣,拖在地上,許一言扯着薄被的一角,四仰八叉地淺淺睡着,摩擦得泛紅的手心垂落在床邊。
瞌睡蟲終于離開,許一言緩緩睜眼,他擡手,擡到半空中又忽然失力,沒擡起來。
手發酸發軟,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卧室外的翻炒聲遠遠傳來,飯香悠悠飄進屋内,許一言翻了個身,抿唇,卻倒吸一口涼氣。
“嘶——”
痛。
昨晚的記憶像浪潮一樣朝他撲湧而來。
許一言面色一僵,他想起來了。
喘息聲,水聲,浮現的青筋……他給裴哲手……
許一言:@.@
他有些暈乎,空氣中彌漫的飯香勾引着他的饞蟲,讓他稍稍理智了些。
個屁!
一點都理智不了!!!
昨天他到底在幹什麼啊啊!!
他沒有喝酒吧,為什麼會幫裴哲!!
許一言把裴哲那張臉從腦子裡丢出去。
他垂眸,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換,依舊是那身毛絨兔裙,但已經變得皺巴巴的,有些地方甚至被打濕而導緻黏在一起。
他不幹淨了!!
許一言連忙起身,跑去浴室換了身衣服,順帶着把手也搓洗了好幾遍。
可不論怎麼洗,上面殘存着的炙熱感怎麼都洗不掉。
他甚至能回想起被他握住的所有細節。
深色與淺色的強烈對比下,猙獰的青筋尤為吸引視線。
裴哲一隻手撫在他後頸,一邊毫不吝啬地誇獎他,“寶寶做的真好。”
他當時是怎麼回來着,隻記得自己支支吾吾說了一大堆,然後就又被裴哲吻住,後面就變成了裴哲幫他。
“寶寶。”
浴室外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許一言猛地回神。
他吓了一跳,連忙關掉水龍頭,張嘴打算回複,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很,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發聲。
裴哲敲了下浴室門,“寶寶,出來吃飯。”
許一言又嘗試了幾遍後,才發出一個格外嘶啞的啊。
裴哲想要再次敲門的手一頓,“寶寶?”
許一言聞言猛地打開浴室門,裴哲半空中落下的指關節緊急撤回。
許一言指了下自己的嘴巴,聳拉着臉恨恨地看着裴哲,然後發出了一聲,“啊——唔——”
可這聲音不像控訴,反倒像喘息。
裴哲手僵住,他盯着許一言微張的嘴,若隐若現的粉嫩舌尖仿佛在勾引着他去品嘗。
他俯身,然後——
砰!
挺拔的鼻尖撞上浴室門。
裴哲自知理虧,沒說話。
浴室内。
許一言握着門把手,氣的發抖。
裴哲那是什麼表情啊!都把他親啞了居然還想親!
好過分qwq
許一言聽着外面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這才松了口氣,他跑去鏡子前看自己可憐巴巴的嘴巴。
兩片唇瓣不像平日裡那樣粉嫩,更多的是腫,變得又紅又腫,嘴角邊還破了點皮,血色暈染着水,淺淺一層覆蓋在許一言唇瓣上。
許一言:“………”
甚至到現在他嘴巴裡都還有那股冷峻苦澀的味道。
呸,不好吃。
還沒飯好吃。
他吐槽完後,順手給自己洗了把臉冷靜下來,然後坐到餐桌上。
桌上四菜一湯,還有一碗潤喉的冰糖雪梨湯。
許一言喜歡吃甜的,他先嘗了口冰糖雪梨,感覺喉嚨舒服許多後嘗試開口。
這次成功了。
“咳……啊喔餓?”
雖然發出的聲音尾音還顫着,輕飄飄的,但好歹能說清楚,不至于真成了啞巴。
裴哲往他碗裡夾菜,許一言也沒客氣,往嘴巴猛塞一大口。
昨晚的手活太費體力了,他需要好好補一下。
許一言鼓動着腮幫子,眼珠子轉溜一圈說,“裴哲,我覺得我們有件事需要商量一下。”
昨晚被玩的太爽,以至于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裴哲夾菜的動作一頓,他眸中沒什麼情緒,隻問,“叫我什麼?”
“裴哲。”
許一言很記仇地又喊了一遍,然後說起自己的正事,“之前說好的,要約定一個期限。”
“昨天我滿足了你一次,我們談戀愛的期限上是不是可以縮短一點,所以,一個周之後炮友關系結束,你覺得呢?”
許一言問的理直氣壯,裴哲沒什麼情緒地又塞了一口飯,他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