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順勢側頭咬了一下許一言的耳尖,看着它變成深紅。
“嗯,疼。”他壓着語氣說話,像是在耳鬓厮磨,還透着點得意,“所以,對這個持久度還滿意嗎?小言魅魔?”
許一言一秒破功,他想裝裴哲的輕佻失敗,結果對方僅用一句話就把他逗得紅透了臉。
“閉嘴!”他伸手捂住裴哲的嘴,咬牙切齒。
裴哲輕輕笑了聲,微顫的動感傳遞到許一言手上,手心酥麻不已。
許一言抽回自己的手,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就要被舔,他轉移話題,“我們打了人,要叫保安把他們丢出去嗎?”
裴哲:“嗯。”
“不過不用叫了,警察來了。”
他話剛落,外面傳來一陣警鳴聲。
緊接着就見幾個警官迅速拉開還在争鬥的雙方。
一片混亂中,許一言看到了站在拐角處的紅毛。
紅毛的視線跟他對方,揚起一個挑釁的笑,然後下一秒就被警官按下腦袋,也跟着一起壓走了。
紅毛:“????不是,警官我沒打人啊!”
-
警察局内。
許一言靠在裴哲肩膀上,昏昏欲睡。
裴哲伸手給他攏了攏浴袍,沒讓許一言身上的惡魔裝露出半分。
不遠處,許母和易母還在跟警察理論。
“明明是他們打了人,你看,我身上這些傷,還有臉上,頭發也被扯亂了,誰打誰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紅毛在旁邊幫腔,“我親眼看到是對方先動手的,憑什麼還不讓我們走?”
明天早上還要去讨論劇本,他可沒時間在這裡耽誤。
不過他話音剛落,段肅反駁道,“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我們身上也有傷!”
兩邊各執一詞,那裡又正處于監控盲區,警察不好判斷誰說的是真的。
不過等了沒一會兒,唐律師風風火火地趕到警局,帶着其他目擊證人跟警察溝通。
是個女孩子,她說自己當時躲在宿舍門後,聽到外面發生争執,出去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許母和易母先動手。
她的眼淚挂在眼中,很難不讓人動心,“我當時太害怕了,聽到你們來了後躲回了門後,不過我确實看到是許嬢嬢動的手。”
許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跟我兒子一夥的是不是!随便潑人髒水小心你嘴巴爛掉!”
女孩子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們當初潑許一言髒水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事已至此,許母和易母說再多也沒用。
唐律師趁此把易池的事也說了,跟警察仔細解釋後,說,“受害人已經被我帶來了,不過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如果想要取證的話,最好不要讓他見到這位陰郁男大。”
易池是被揍的最慘的那個,他到現在還沒醒。
易母守在他身邊,聞言叫罵道,“剛剛潑髒水還不夠,現在你在這兒拐着彎罵人呢?!什麼狗屁受害人,我們不認這份罪!”
“警官!我們家孩子之前還被人潑了硫酸,你看看——”
說着,他伸手掀開貼在易池臉上的假皮,大抵是被裴哲揍狠了,他的假皮幾乎和肉融在了一起,易母撕了好幾下才撕下來。
瞬間,猙獰恐怖的半邊面容暴露在白熾燈下。
其他人看見了沒忍住嘔了一聲。
易母還在訴苦,“我兒子好慘啊!被人設計潑了硫酸如今還被污蔑!你們都不是人!”
警察不為所動,他們制止叫喊的易母,轉身跟着唐律師去取證了。
證據一旦确鑿,後果如何,不用多說。
易母眼睜睜看着這套不管用,連忙拉着許母說,“都是你家兒子幹的好事!他現在還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睡得那麼香!你這個媽是怎麼的當的!”
許母雖然恨自己兒子穿女裝勾引男人,不過在聽到警察跟唐律師那番對話後,她的理智短暫回籠。
“你先别吵了!現在還怪起我了!當初理論前就不能先找個有監控的地方嗎?!”
易母被吼的啞了火,不過眼看警察遲遲不回來,她愈發着急,易池也恰好是在這個時候醒的。
“媽………”
白熾燈息刺目,如同周圍投過來的視線,易池有所感應般,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霎時頓住。
他喃喃道,“我的臉……”
易母在旁邊連忙慌亂解釋,“兒啊,我不是故意掀開的……我……”
後面易母說了什麼,易池一個字都沒聽見去,因為他的視線落在酣然入夢的許一言身上。
過大的浴袍披在許一言身上,顯得他嬌小柔弱,裴哲單手攬着他,時不時伸手托一下睡着點頭的許一言。
惡心。
惡心惡心惡心。
易池想都沒想,直接起身朝許一言沖去。
風刮過臉,刺骨寒冷。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