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什麼鬼。

夏陽用力扣字：我不是未成年，找的就是你，賀狗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罵人賀狗，可惜出師不利，“賀狗”被屏蔽了。

“找的就是你，星号，”灰狼一字一句念出，疑惑道：“？寶貝這是什麼情況？”

夏陽不解，火速搜索辦法，然後學習着換了種說法：加貝苟

苟不出意料被屏蔽了，灰狼則更疑惑了：“加貝？龍珠裡的配角嗎？”

夏陽隻好扣了賀某人的全名：賀舒朗

這次依然遭到了屏蔽，夏陽緊跟着想起賀舒朗名下持有y站平台的股份。企業頗為低調的持股人屏蔽自己的名字，是很正常的舉動。

自己喜歡在y站轉發抽獎，不選其他網站的原因之一，就是試圖薅賀舒朗羊毛。

……雖然總是薅不到。

夏陽最後嘗試了三個字：舒朗，狗

發出的彈幕在屏幕上冒頭，一字未屏蔽。

總算順利發出去了。他松了口氣，随後緊緊盯着屏幕，想看灰狼的反應。

生氣？不解？

裝傻？

令他意外的是，漫長而安靜的幾秒過後，彈幕消失，灰狼才終于有了反應。

他“撲哧”一下，眉眼彎彎，溫和地笑了。

主播的聲音像是叮咚的泉水，溫潤如玉，動人心弦。仿佛兩塊玉石互相撞擊，迸發出的呢喃細語，随後泊泊流水傾瀉而下，沁入心田。

他扶住攝像頭，對準右手，認真地詢問道：“你是想讓我學做一條舒朗的小狗嗎？”

“是這個意思吧。”

灰狼雙手握拳，動動手腕，帶着不确定的笑意，俏皮地wink賣萌道：

“寶貝，汪汪？”

“喜歡狗狗嗎？”

“……喜歡我嗎？”

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夏陽把手機用力往床上一扣，渾身卸了力，軟成了一攤水。

他雙目無神，盯着天花闆出神。

夏陽從未見過賀舒朗賣萌。

哪怕面對其他同學，賀某人也隻是以溫和的假面示人，根本不可能這麼……奇怪。

還喊陌生人“寶貝”。

夏陽扯下耳機，癱在床上。燈光有些晃眼，他腦子更是一團亂麻。

究竟怎麼了。

世界要末日了，人類要滅絕了？

沒等他把人生意義想明白，不遠處的徐明舟突然“啊”了一聲，喚起了夏陽渙散的注意力。

他勉強擡頭，隻見徐明舟焦急的敲動電腦，似乎在發什麼東西，随後自己的手機振動，微信彈出了消息推送——

是徐明舟的信息，内容是新的視頻賬号。

“對不起，我弄錯了！”他慌慌張張道歉，歉意十足，“金融系的朋友不太靠譜，給我的賬号是錯的。這才是他的真實賬号。”

“你還沒有去找他吧？”徐明舟忐忑地問道，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松了口氣，“這麼短的時間，找了應該也沒問題，撤回消息就好了。”

他由衷道：“太好了，補救成功了。”

夏陽嘴唇微張，徹底僵住。

……不好意思，明舟，失敗了。

你個人機，我真的服了，我就不該信任你的辦事能力。

你室友大概完蛋了。

此刻，回憶起剛才的種種，包括主播的反應，出格的話語，以及看似有點像實則分外不同的聲線，室友的反饋，各種拼圖碎片結合，夏陽終于接受了現實——自己真的弄錯人了。

唯一一模一樣的，就隻剩手指了。可單憑這個，實在說明不了什麼。

夏陽深深歎了口氣，朝不明所以的徐明舟比了個kill。沒管徐明舟瞬間驚恐的神情，他做好準備，重新拿起手機，戴上耳機，準備面對困難，不去逃避。

屏幕上的主播還在打遊戲，露娜已經複活，一套月下無限連帶走了敵方好幾個人，完成一波三殺。

他則仍在呼喚自己：“寶貝？寶寶？親愛的？還在嗎？”

“汪汪？叽叽？咩咩？”

見怎麼都召喚不來唯一的觀衆，他失落地喃喃道：“是我太菜了嗎。”

話語未落，他十分從容地一套13A2A3AA3拿下十分鐘的暴君，順便一并帶走了敵方法師。

夏陽：……

現在想來，這兩個人的差别實在是大。如果真是一個人，很難想象賀某人演技有多好，他選擇金融系有多浪費他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