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找來的自信,他越說越有信心,原本軟弱無力的語言慢慢硬氣起來,再次變得氣勢洶洶。
“況且,誰知道他的錢是哪來的呢,”他靈機一動,惡意揣測,“你看他這麼漂亮……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張博雲“嘿嘿”的笑了,自以為開了個很好笑的笑話。他下流地看向夏陽,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本以為夏陽會紅溫,會惱怒,會生氣,會把他那張漂亮的小圓臉漲得通紅,眸子裡充斥着屈辱的怒火,最少最少,也會多看自己兩眼,會把不斷流轉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沒想到,夏陽看也不看他,心大地視他為無物,反而看向了賀舒朗,似是有話要說。張博雲還想造黃謠,賀舒朗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短促地“呵”了一聲,看向夏陽吐槽道:“就他,還好看?”
“信他能靠臉吃飯,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他看向夏陽,勾唇拆張博雲的台:“v我50,我吞并六國的時候順帶出殡把你帶走。”
“你亂講,誰不好看了!”原本無所謂、隻想不情不願道謝的夏陽立刻瞪了賀狗一眼。
夏陽聽到張博雲的話,本來是有點生氣的。他想回罵卻沒有罵人的語言表達能力,想反駁但有人幫忙說完了,就隻能算了。
不過這種話他其實聽得多,反駁與否完全無所謂,拳頭緊完就松,根本沒放在心上。
至于賀舒朗,雖然此人或許别有目的,但該道謝還是得道謝,這是禮貌。
但賀狗一開口,不知怎麼的,他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硬是放不下,恨不得破戒動手,狠狠扇他狗頭。
——我夏陽,被蛐蛐過,陰陽過,孤立過,惡心揣測過,就是沒醜過。
沒有人罵過我醜!沒有人!
偏偏這人剛剛不知為何,還在為他說話,夏陽是罵他也不好,不罵他也不好,進退兩難。
突然,他靈光一閃,幡然醒悟:故意随意為自己說幾句話,既方便立人設,又能節約時間,還能讓自己不好意思罵人,這就是賀狗的計謀嗎?
好一招無懈可擊的陽謀!
夏陽又瞪了賀狗一眼。
賀狗:?
在旁邊的何娜:亮瞎我的狗眼,這就是死對頭嗎。
總之,無論張博雲如何鬧,都掀不起什麼水花。賀舒朗知道他在這又哭又鬧,是因為借花/呗充了遊戲,急需錢周轉,所以完全不同情他。把他怼到沒話後,賀舒朗便和夏陽吵着架旁若無人地走了,簡直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夏陽則單純是看賀狗不順眼,見他走了就一起離開了,想要繼續把狗子輩的殊榮賦予給他。
兩人互噴,半路不歡而散,分道揚镳,夏陽“哐”推開宿舍門,回到寝室,徐明舟正在床上看手機。
見他回來,徐明舟手忙腳亂關機,鎮定道:“回回回回來了?”
夏陽沒好氣:“可可可可不是,遇到糟心事了。”
他沒有細說,隻是歎氣道:“和人吵架,可惜沒發揮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了。”
他不爽道:“我也要罵他醜,狗東西。”
徐明舟正心虛着,也沒有細究:“哈哈。”
夏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多想,躺回床上發出美妙地歎息:“算啦,這次放他一馬,下次不會讓他好過的。”
他美美打開手機,哼着歌點開直播平台,煩惱就都忘光了。
賀狗……少想點和他有關的事。
與其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不如專注自己,讓自己過得開心點。
天天想着他,固然能想出一些對付他的對策,但是把身體氣壞了怎麼辦。
那就完蛋咯。
然而,沒等他舒舒服服地刷視頻,微信突然彈出了消息,是剛剛那個攻擊自己、陰魂不散的張博雲。
——來不及為賀狗哀悼,下一個趕到戰場的又是,張博雲。
……你是劫匪嗎。
為什麼對别人的錢包占有欲這麼強啊。
夏陽皺眉,有了不妙的預感。他不情願地點開聊天軟件,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果然就是他的鬼話連篇、指手畫腳。
“我難道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應該把所有财産全送給我嗎?”
“反正天天浪費,不務正業,居然還在野狗野貓身上花錢。天天做這個,不便宜吧?你應該把錢花在别的東西上面。”
“就算不願意無償給,買我的賬号總可以吧?”
——并且圖窮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