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合作過一次,俞淵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貴公子男神”,會在臨畢業時跟他表白。
徐霄禮的表白很突然,卻又像随意聊天一樣,沒有其他人在場,隻是兩個人在圖書館外說話,很是随和。
然後俞淵沒什麼壓力地拒絕了。
徐霄禮的态度從始至終溫和,被拒絕了也不見絲毫難堪,隻說後悔沒有早一點說,現在他要畢業了,就算在一起也是異地,俞淵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問俞淵之後的學業規劃,仿佛無縫切換成了關心學弟學習情況的學長。
俞淵松了口氣,跟他聊了聊。
徐霄禮畢業後,兩人隻在社交軟件上偶爾聯系,頻率低到,後來俞淵換了号,都沒想起跟徐霄禮打聲招呼。
俞淵以為自己不會再跟徐霄禮有交集。
之前收到的花,俞淵後來猜測,可能中間弄錯了什麼,徐霄禮不至于這樣,又或者不是徐霄禮。
而且類似的事後來也沒再出現過,俞淵早就淡忘了。
如今黃一玮卻突然說,徐霄禮在高智,而且似乎很關注他。
俞淵難免再次想到那束花,内心已經開始抗拒再見到徐霄禮了。
還好他們公司跟高智沒什麼業務往來。
俞淵整了整情緒,重新埋頭工作。
下午快五點,助理過來提醒他開會,俞淵收拾東西,出了工作室,在樓梯間遇到也要下樓開會的秦競。
“聽說你訓了個新人?”秦競一臉納罕地問。
俞淵斜了他一眼,“你還天天訓他們呢。”
“那不一樣,他們都不怕我,”秦競想起件事,義憤填膺道:“氣死我了,今天還讓我聽到有人傳謠,說我的腦子隻用在工作上,其他時候沒有腦子。”
俞淵:“……”
或許也不算是謠言。
他輕咳一聲,道:“我沒訓人。”
“那小黃怎麼哭喪着臉從你工作室出來?一看就是被訓慘了。”
“你誇張了,”俞淵戳穿他,又說:“隻是聊了下,會上再說。”
隻是高層的例行會議,除了三位合夥人,隻有幾位部門主管在。
前半場開完,幾位主管就出了會議室。
俞淵這才提了下跟黃一玮的談話,但避開了提及徐霄禮這個人。
杜明碩一直負責公司的對外事務,雖然他們每周都會例行交流,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競争對手以及自身要調整的方向。
三人習慣有話直說,杜明碩沒有賣關子先讓他們表達看法,而是直接針對問題說了些他了解的事實,所有人都知道後,才開始講看法。
讨論沒花多長時間,結果跟俞淵預想的一樣,可能會在某些具體項目上尋求合作,這本來就是趨勢,但一緻不看好跟高智合作。
高智雖然是國内老牌大廠,但并非無可替代,而且對方已經在跟北美的公司談合作,他們都知道這個行業某些潛在的鄙視鍊,合作确實有利可圖,但風險也很大,高智或許有承擔風險的底蘊,但他們這樣的初創小公司,湊上去大概隻會淪為兩家的廉價勞力。
雖然他們公司規模小還新,但秦競和俞淵都有單打獨鬥的信心,何況還有杜總這個舍得撒錢的金主在。
别看公司燒錢很猛,但據杜明碩說,他們的程度在他爺爺,也是杜氏集團董事長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說好聽點是進軍科技行業的一項試驗,難聽點就是對杜明碩這個繼承人之一的考驗。
俞淵和秦競表示,純打工人聽到這些真的有點受不了。
散會前,杜明碩大大咧咧從西裝褲兜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請帖,“對了,周五晚上有一場商業酒會,就在申城,我得出差,你們倆去一下吧,多的一張你們可以再挑個人。”
俞淵接過請帖,随機就看到主辦方,竟然是高智科技。
杜明碩見俞淵眉眼凝滞,道:“酒會很多企業都會去,對于高智,雖然不考慮合作,但交流還是要有的,我實在改不了行程,隻能麻煩你們了。”
俞淵斂下眼底情緒,“沒什麼,這些事本來也不該隻有你一個人去做。”
同時心想,最近是不是該去寺廟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