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金免秋站直了身子,指着背簍裡的肥魚很是得意的揚了下下巴。
“呀。”蘭霧走過去看着擺着尾巴的魚有些驚訝,“你怎麼抓的,不會是下了河吧,都跟你說那邊水深,不能去了。”
“沒有下河,娘你就放心吧,這條曬成魚幹,等下次二姐回來的時候還能吃。”金免秋說着把魚拿了出來,放到了有水的木盆裡。
“行。”
大門被慢慢的打開,柳淺抱着洗衣服的盆子走了出去。
肥魚被端到了院子裡,磨得锃亮的刀放到了一旁,刀面“啪”的一下,魚就被徹底的拍死了過去,蘭霧處理着魚,金免秋就蹲在一旁看着。
魚鱗被一點點的刮了下來,魚腹被劃開一道,将裡面的髒器都取了出來,魚頭要取的也都取了個幹淨,在此放到木盆裡,裡面的水就成了血水,來回清洗了幾遍,這才是徹底的幹淨了起來。
用鹽把魚來回的擦上一遍,又折了個差不多的樹枝,撐着魚腹,魚嘴被繩子穿了過去,挂在了屋檐的下面,剩餘的水珠順着魚身慢慢的滑到了魚尾的地方,最終掉落到了地面。
金邦嘴裡放着一根狗尾巴草,背着手往前走着,看到不遠處跟别的小孩玩鬧的孫女和孫子,頓時跟着笑了下,眼角的褶子越發的深了起來。
“快來看看咱家哥兒逮的魚。”蘭霧臉上都笑開了花,拉着金邦就走到了屋檐的下面,“多肥啊,這條魚可是免秋專門留給榴兒的,你可别哪天給動了啊。”
“咱家哥兒就是厲害,就是這魚是那裡逮的,别是去了深水的地方。”
金邦誇着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在村裡能長這麼大的魚,那水可是深的很呢,便是水性好的也不敢下得太深,秋哥兒是怎麼抓到的?
“問過了,沒下水。”蘭霧擺了下手,轉身回了堂屋。
“那就行。”
快到午時,越發的熱了起來,金邦往竈裡放着柴,鍋裡是蘭霧放好的清蒸魚,火光映的人臉上都紅了起來,汗珠更是不斷的滑落着。
院内的竹竿交叉的放着,最上面亦是一條竹竿,柳淺和金免秋把衣裳都抖落開,一件件的放了上去。
蘭霧給雞倒了食,從雞圈裡走了出來,伸手給自己扇了一下風:“今天怎麼這麼熱啊,這不是還沒有到夏天嗎?”
“娘,我怎麼感覺着這天是又要下雨了啊,我這才洗好的衣裳,也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幹。”柳淺說着又拿了一件抖落開,水滴時不時的往下墜落着。
金免秋擡起頭朝着天上看去,日光刺的眼睛都有些酸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低下頭去眼前有些發黑,看着手裡的衣服都有些模糊了起來,沒有一會就又恢複了原樣。
“怎麼了?”柳淺側着頭,有些擔心的看着一直低着頭的金免秋。
“沒事,剛剛朝天上瞅了一下,有些刺眼,嫂子,你先去休息吧,剩下這一兩件我來曬就好。”金免秋眨了眨眼睛,舒服多了。
柳淺握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是有些累:“那行,我就先回屋了。”
小言的衣服要大一點點,小安的則是小一些,大多都是小言穿過了就給小安穿,如今還小,也不分什麼男孩女孩,能穿的上就行,倒是沒那麼講究。
曬上最後一件衣服,金免秋看着竹竿上濕漉漉滴着水的衣裳,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是如同小言與小安一樣,老大穿完老二穿,不過到了自己,就是大哥和二姐的衣服都是自己的了,但是爹娘也會給自己做新衣服,尤其是過年的時候,衣服又好看又暖和。
“秋哥兒啊,給爹拿把蒲扇拿來。”
廚房裡的金邦眯着眼睛,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好嘞。”金免秋從回憶裡出來,轉身回了屋裡。
蒲扇由蒲葵的葉,柄制成,又好用又便宜,一把扇子用的珍惜一點,也能用個好幾年都不用換。
“爹,給你。”金免秋拿着把大扇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