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們去吧。”
金邦也不嫌闆車不幹淨,直接坐在闆車的前面,腿撐着地,一半的身子躺了下去。
“娘,我們要買什麼呀?”金免秋很是興奮,眼睛都亮得不行,拉着蘭霧的胳膊這也看看那也看看。
這麼熱鬧的地方,可真是太久沒有逛過了。
“買點調料,再買幾匹布,做點裡衣,還有鞋子,你也大了,不能總穿以前的衣裳,小言和小安也沒吃過幾次冰糖葫蘆,這次就買幾串帶回去,都好好嘗嘗。”蘭霧邊走邊說着,指着側邊的一家鋪子,“走,進去看看。”
“這位客官,您是要成衣還是布料啊,我這邊可都是上好的,童叟無欺啊。”
手上抱着一卷布料的夥計看到來人,連忙把布料先放到了一邊,滿臉笑容的就迎了上去。
“要布料,不用太貴的。”蘭霧瞅了瞅,往左邊的一堆布料走了過去,“免秋,我瞅着這個布行,你看看咋樣?”
金免秋伸出手摸了摸布料的邊緣,顔色偏粉色,看起來很是嬌嫩,偏過頭跟蘭霧咬耳朵:“娘,這個肯定貴。”
“這你就甭管了,看我的吧。”蘭霧聽着小聲的回了過去,随後又指着另外一匹,“這匹我瞧瞧。”
小二站着一側,聽到後連忙拿了下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都給我裁這一匹的一半下來,多少錢?”蘭霧指着選定的幾匹,“先别急着裁,要是太貴了我可就要考慮一下了。”
小二伸出去的手頓時一僵,笑道:“瞧您說得,我們這個店可是童叟無欺,絕對是不會多要價的,您稍等,我去找掌櫃的。”
......
“慢走啊。”小二朝着走出門的二人喊了一句。
“娘,你可真厲害,居然把這三匹的價錢給砍了将近一半下去。”金免秋眼裡都在冒星星,每一次看娘跟人家講價,都能講下來不少,可惜自己還不怎麼會。
“那是,一件成衣好一些的便要個半吊錢,我們買布自己回去做,能少花不少的銀錢,你啊,多學學,别日後買東西了被别人坑了去。”
蘭霧挑着眉,很是得意,側着頭認真的說了一句。
“嗯。”金免秋頓時心虛的将頭低了些,萬萬不敢提以前有一次被人坑了的事情。
賣菜的小販走了一些,還有些把菜擺在路邊,自己走到了屋檐的下面,不少的攤主拉開小凳子拿着大蒲扇扇起了風,聽不到說什麼,但應不過是這老天怎麼這麼熱,如今也該有碎冰出來賣了。
“娘,都買齊了,我們快回去找爹和大哥吧。”金免秋兩個手抱的滿滿的,在也沒辦法多提别的了。
“嗯。”
鎮子口,出去的人紛紛走向了不同的路,或拜别,或坐上牛車,或徒步,隻見一輛闆車慢慢的也出了鎮子口,前往着右側的路走去。
細細的一節一節的小草,宛若那從地底鑽出的竹子,隻不過竹子比這一節的小草不知要大了多少,越往上就開得小花越多,若是不仔細看,還有些看不到那藏在葉子下面的小花,隻見那小花,粉色,藍色,黃色均長在同一顆小草上,好看極了,隻是小了些。
金免秋彎着腰,自根部掐了幾顆草,将其編成了一個圈,又摘了些許的小花插進縫隙裡,如此便成了一個小小的花镯子,聞起來香味淡淡的,仔細看又如百花争豔,卻又不相上下。
“娘,給你戴。”金免秋把最後的地方藏到了較厚的草枝裡,拉起了蘭霧并不嫩滑的手。
蘭霧看着金免秋認真的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真好看,比那鎮上專門賣镯子的可好看多了。”
說罷,擡起手腕仔細的瞧着,越看越喜歡。
“秋哥兒的手藝,那肯定是最好的。”
“爹說得對。”
金木溪贊同的點了點頭:“對了,秋哥兒有時間的時候幫大哥也編一個,我到時候送你嫂子,她嫁我那麼多年,我也沒給她送過什麼東西。”
“行,待會就給嫂子編一個,你送給嫂子,嫂子定然是歡喜極了。”金免秋說着就開始往路邊上瞅,沒一會就掐了幾根在手上,“對了,娘,錢府是不是可大了。”
“是啊,我們找到前門,守門的又讓我們繞到後門,然後後面的人又說去裡面通報,我們在門外等着,可是麻煩的很,不過給錢也真是利索,你看那小厮,直接就給了我們半吊錢,本來還以為都要帶回來了。”蘭霧喜滋滋的摸了摸放錢的地方,臉上的笑意就沒掉下去過。
“比西邊的那處宅院還好看嗎?”金免秋好奇道。
“裡面不知道,但外面是比西邊的宅院要大些。”金木溪擡頭想了想,“但是西邊的比這個錢府的人要好一點,上次我背的柴掉了,那裡面的一個嬸子還幫我撿起來了。”
臨近午時,幾人離家還有一段距離,闆車上的水也喝了個幹淨,被挂在天上的太陽曬得連話都不想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