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院子裡太陽大,你先在堂屋那邊站會吧,一會就好。”婦人伸手擋了一下太陽,朝着金免秋笑了笑,“丫頭,給客人倒杯茶水。”
“多謝。”
“哥哥這邊請,我家的茶水可好喝了。”女孩蹦了兩下,不知想起來什麼又老老實實的走了起來。
小小的茶壺裡倒出時帶了些花香的味道,喝起來微澀,入口卻甘甜,金免秋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喉便放下了手,側頭看向盯着自己的女孩:“怎麼一直看着我?”
“哥哥,你長得好看,我還沒怎麼見過這麼好看的哥哥,我以後也要跟哥哥長得一樣好看。”女孩雙手托腮,長長的睫毛彎翹着,笑起來帶了小小的漩渦。
金免秋沒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嘴真甜,日後肯定會比哥哥還好看的。”
“真的嗎?”
“真的。”
屋内的燥熱仿佛都被這童言童語給揮散開來,沒一會那婦人便拿着包好的飲子走了進去。
“小哥兒,一共六份你拿好,要早些吃晚了就化掉了,一份五文,便給二十八文錢吧。”
“好。”金免秋也沒有在跟人家砍價,畢竟都已經主動的少的兩文錢,在砍下去,等回到家中,這冰飲子怕是都要化完了。
數了數身上帶着的銅闆,留下兩個銅闆,剩下的盡數都遞了過去。
一手提着六個,如同來時一樣,專門躲着太陽走,日光透過樹葉灑到了地面,将上面的葉子曬得有些發蔫,地面卻是因着葉子被擋去了不少的熱,走起來比大路上好得多。
幾乎家家的門都敞開着,裡面的人或是做着針線活,或是八卦着誰家的家事,養的雞鴨都被關的嚴實,紛紛躲到了陰涼的地方,眯着眼睛睡了起來。
“哎,那不是誰家,那誰來着,哦,金家的哥兒嗎?這提的也不知道是個啥,看起來還挺多的。”
那婦人用手肘碰了一下身旁低着頭做針線活的人,又接着說了起來:“還真别說,長得可是不錯,我記得你娘家那邊不是托你找人家給你侄子相看嗎?我看這小哥兒就不錯,你到時候去問問。”
做着針線的人,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不行,哥兒不好生養,萬一娶回去了,生不出來,那豈不是絕了後,到時候我家裡還不得戳我脊梁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幹。”
“說得也是。”那婦人讪讪的笑了笑,不在言語。
金免秋直視前方,東拐西拐的終于看到了自家的那條路:“翻麥呢,嬸。”
“是啊。”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金免秋走的更快了一點,若不然一會就會問自己手裡提的是什麼,多少錢一份,大熱天的寒暄,人都要曬撅過去了。
“小言,我回來了,一直在這坐着呢,真乖。”
金免秋揉了揉金言的頭發,把手裡的飲子放到了桌子上。
“小叔叔,這是什麼呀?”
金言好奇的走了過去,瞅着金免秋解開繩子的手。
“冰飲子,香甜還涼涼的,去把弟弟妹妹喊過來一起吃。”
“好。”
“娘,嫂子,我買了冰飲子快出來吃,一會化掉了。”金免秋将飲子都打開來,走過去趴在門上,沒聽到什麼聲音後,敲了敲門。
“來了。”蘭霧揚着頭回了一句,将洗淨的帕子沾了沾金意榴的眼睛,“瞧這眼睛,都紅腫了,待會免秋怕是要問了。”
“娘,沒事,我就說沒睡好就行,走吧,待會免秋怕是又要喊一遍了。”
“行。”
“小安,小書容,快過來。”金免秋招了招手,把飲子推了過去:“涼涼的,但是不能多吃。”
蘭霧和金意榴也走了出來,瞅着桌上有些化掉的飲子,輕敲了下金免秋的頭。
“跑那麼遠去買,你也不嫌熱。”
“娘,外婆好。”賀書容看到金意榴後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了過去。
“好,好。”
蘭霧慈愛的目光頓時落到了賀書容的身上,伸手想碰一下賀書容,卻被躲了過去,故作自然的放下了手:“小書容快去吃吧。”
賀書容擡頭看了看金意榴,得到同意後這才走到了桌子前,拿着兩個竹筒轉身遞給了蘭霧和金意榴:“外婆,娘,你們先吃。”
“好。”
金言拉着金安坐了下去,拿起小小的木勺子放到了竹筒裡:“妹妹吃這份,我吃這份。”
分好後,小竹筒裡的飲子很快就被吃了個幹淨,整個人都舒服極了。
“這飲子喝下去可是涼快多了,我去把麥子翻一翻。”蘭霧看了眼金意榴,“榴兒,免秋特意給你留了一條曬幹的魚,還是他親手抓的,就等你回來吃了,等會我就給你們做了。”
“娘說得對,我可是專門給你抓的,就等你了回來了二姐,我都饞好久了。”金免秋吐了吐舌頭,做出了饞的不行的樣子。
金意榴被逗的有些失笑:“你呀,那二姐可就等着你親手抓的魚啦,娘,我來翻吧,你坐着就好,這次家裡收麥子我也沒有來幫忙。”
“這有啥,翻個麥子簡單的很,免秋啊,去把那魚摘下來。”蘭霧拿起木叉,從邊上開始翻了起來,“再說了,今年家裡發了水,你沒來還好一些,若不然幾日怕是都回不去,本來你身子就不是特别好,若是因此得了風寒那可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