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陸院馨也有些苦惱:“不如提前跳下去吓他們?”
“再等一會兒吧。”常陸院光希望自己的惡作劇的效果能達到最大,“如果——诶,看,她的嘴巴動了!”
下一秒,常陸院光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噓——小點聲。”常陸院馨說。
好在下面的人依舊沒有注意到上方的動靜,繼續推進着告白進程。
“到了新學校要勇于改變,做出嘗試……伊藤前輩,那我們就試試吧!但是我沒有帶作案工具。”
偷聽的常陸院光疑惑地睜大了眼睛。
每一個字都明白,但是連在一起就變得難以理解。
先不說她竟然同意了對方試一下的提議……什麼叫做沒帶作案工具啊?
戀愛需要作案工具嗎?他們兩個又沒有發展到因愛生恨的情殺階段!
但與她面對面的伊藤前輩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拍着胸膛保證:“放心,我那裡有超多作案工具。”
“那就麻煩伊藤前輩了,放學的時候我會準時過來。”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大家這個好消息,他們跟我一樣,都非常期待你的到來!”
告白的伊藤跑向了教學樓。
不久後,被告白的人也離開了。
此地隻留下了樹上并沒有按照原地計劃吓他們一跳的兩人。
常陸院光&常陸院馨:“……”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後,常陸院光率先以開口:“這根本不是在告白!”
常陸院馨重重點頭:“但是地點選擇、言語甚至是信封顔色都很有誤導性。”
“這完全就是詐騙吧!!!”×2
兩個人憤憤不平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常陸院光:“浪費我們的時間。”
常陸院馨:“浪費我們的精力。”
“但就這樣結束很虧。”常陸院光将腳邊的石子用力一踢,眉頭一挑,做出了決定,“下午我們去跟蹤她,我倒要看看什麼東西能被他們稱為作案工具。”
*
“這根釣竿采用了鳳集團的最新科技,不僅進一步提升了杆體的伸展長度,同時也兼顧了杆體堅固度和收杆時對人體體力的消耗……現在我就正式将這根釣竿贈予你!”
“赤司桑,請不要推辭。即便你最後沒能成為我們部門的閃亮第七人,但在今天,但在這一刻,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了。”
一個全新的、針對魚的作案工具,就這麼從“今天一定能釣到魚”社的部長那裡,轉移到了赤司沙耶加手中。
伊藤一隻手指着池塘,另一隻手拍了拍沙耶加的後背,豪情萬志地說:“讓我們攜手,将這片池塘裡的魚一網打盡吧!”
沙耶加眨了眨眼,感受到了手中釣竿的重量。
因為它,真的有些重。
“我會盡力。”
對比伊藤話語中所蘊含的力量,沙耶加的語氣稍顯平淡。
但伊藤聽完很感動。
“赤司學妹,如果你加入進來,你就是我們社團唯一支持我這個夢想的人。”
沙耶加對“今天一定能釣到魚”社不算了解,不過她并不詫異伊藤的說法。
她轉頭看向了在為她舉辦了熱烈的、能将所有魚都吓得藏起來的歡迎儀式後,将魚線一甩便坐在超大野餐布上打撲克、吃下午茶、閱讀書籍的衆人——大家的目标感覺跟社團名字完全不符呢。
伊藤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雙頰:“不想那些傷心的事情了,先讓我教你釣魚的步驟吧。”
沙耶加認真地聆聽伊藤的教導。
沙耶加嚴謹地進行操作。
沙耶加……沙耶加坐在野餐布上玩了一把撲克,她輸了,而赢家是夢想将池塘裡的所有魚一網打盡的部長伊藤。
沙耶加在思考。
可能、或許、大概,釣魚社的本質就是高喊釣魚口号做其他事情?櫻蘭的其他社團也是這樣嗎?
沙耶加過去就讀的學校與櫻蘭完全是兩個概念,因此她沒辦法将過往的經驗,又或者是對堂兄籃球社的了解,運用到櫻蘭上。
不過她也沒有因為這種差異而在釣魚社感覺到不自在,因為她并不讨厭這種悠悠閑閑的狀态。
可能是因為她還沒有真正地、專一地喜歡上一件事情吧?
“可愛的赤司小學妹,隻碰撲克不碰其他牌,其他牌會傷心地哭唧唧哦。”一位頭發盤起,簪着精緻發飾的前輩,友好地将沙耶加的手拉到了另外一邊,“來,從這裡面抽一張吧,我來幫你占蔔今天的運勢。”
伊藤聞言,為沙耶加解釋說明道:“高梨非常喜歡幫人占蔔,基本上每一次社團活動的時候都要讓大家抽一次。孰能生巧,她的占蔔能力還算不錯——不過抽到不好的牌就别信她了。”
“沒有不好的牌!”高梨驟然提高了聲音,沙耶加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己的魚竿,“每張牌都要結合實際情況對卡面信息進行分析才知道好與不好,不懂就不要誤導小學妹。”
“對不起。”身為部長的伊藤很果斷地選擇了道歉。
高梨也放過了他,繼續同沙耶加說話,聲音明顯柔和了下來:“你順着自己的直覺,抽一張牌就好啦。”
沙耶加虔誠地從牌堆中抽出了一張牌。
THE DEVIL。
“我看看……你抽到了惡魔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