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奴良陸生一副大受打擊的顔藝模樣,“他他他!他也是你說的家人之一嗎?”
——家人?
薪水賊——啊、不對,他是打白工來的、沒有薪水——那就摸魚賊!
玉章這個摸魚賊,一邊幹活兒還一邊分心地豎起他的狸貓耳朵。
他在内心深處嗤之以鼻,原來那個人類都是用這套說辭來籠絡妖心的嗎?
她到底明不明白,承諾對于妖怪的意義?
她以為家人的含義就等于她們人類在愛情中永恒的承諾一樣,可以說變就變、說違背就也好喝的嗎?
要是滿心隻有利用、但卻從花言巧語來迷惑妖類,等到謊言被識破的那天,說不定會被絕望的妖怪吞掉活肝哦。
就連他被妖刀蠱惑的那段時間,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這番說辭,而選用了新世界的說法呢。
不過這個人類貫會說些漂亮話,說不定她在邀請或者是介紹你為她的家人的時候,會顯得尤為真心也說不定呢?
玉章一時又想體會一番那樣的感覺,一時又自信自己不會如那些頭腦簡單的妖怪一般、輕易就受到這個人類的蠱惑。
隻是萬一他要不受觸動,為了他潛伏學習的計劃,是不是也應該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來呢?
不等玉章心中糾結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聽到了加奈格外冷漠的話語,“他嗎?哦,他不是,他充其量算是個奴隸!”
玉章跟星矢幾乎是同時瞪大的眼睛!
隻是玉章是震驚的、悲憤的;星矢是憤怒的、嫉妒的——可惡!主人她為什麼要獎勵這小子啊!
主要還是玉章他表現得——就很容易讓人誤會!
震驚和憤怒隻是個開始,很快,他就平複心緒,開始自我疏導道:又來了又來了,這專人專項的馴服手段。
現在應該是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的環節吧?
她應該就等着他跳起來反駁她,然後借機狠狠地打碎他的驕傲和我尊嚴;等到他悲憤地接受了奴隸的身份,再用跟對待家人一般親昵的語氣誇獎他此時的工作效果?
哼,不好意思,他選擇從一開始就接受這個身份。
挨打這個環節誰傻就讓誰來承受吧,他隻勉為其難地接受糖衣炮彈,而且絕不會真正地被對方所迷惑!
見狀,奴良陸生的崩潰情緒不由來到了一個比較極端的境界:那個隐神刑部狸玉章!竟然沒有反駁加奈的說法嗎?
為什麼啊!
一直在他面前逼格滿滿、在大戰的前一天都還在當着一個謎語人;大戰當天雖然破防、但是越是破防越是瘋狂的家夥!這個時候究竟為什麼不反駁啊!
果然是有什麼陰謀吧!隻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總不能加奈身上其實有着什麼吸引妖怪少主的buff吧?哈哈,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這不合理啊喂!
加奈其實猜到玉章會對她的說法選擇隐忍,沒有了魔王的小槌的蠱惑以後,這家夥的思維模式倒是變得更加像是一個人類了。
但是——那是她在今天以前的想法了!
沒有哪個人類會心甘情願、甚至樂在其中地想要當一個人的奴隸吧!這個家夥!到底在那裡自得其樂個什麼勁兒啊!
一旁的星矢更是恨得連自己的尖牙都要咬崩了,主人她!竟然真的是在獎勵這個小子!
為什麼啊!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妖怪,要以主人的狗或者是奴隸的身份出現,這個妖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不對,星矢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湊在加奈身邊的修勾,那個家夥!真的下賤呐!
自薦枕席地成為了主人親口承認的奴隸竟然還不夠,竟然還自帶了主人喜歡的小狗過來!
他們主仆兩個,是想要将主人身邊的位置都占盡嗎?!
善于觀察的玉章自然注意到了這個鼠妖首領面前又妒又恨的神情,他得意地一卷自己的發絲,示意對方猜想得沒錯。
這個家夥,怕就是剛來的時候被毒打慘了的那個吧?
是不是沒想到他竟然擁有如此的智慧,竟然躲過了他們每個妖怪都要承受的羞辱環節?
不好意思呢,這就是他,一個……算了——驟然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黑曆史的玉章垮下了自己得意洋洋的面部表情——好漢不提當年勇。
總之!将來他一定會一雪前恥的!
于是加奈再看玉章臉上的表情的時候,這才覺得終于對味了。吓死她了,還以為她們之間又多了一個星矢那樣的變态!
要知道,光是應付他一個,就已經卡在了加奈的某種承受極限上了!
彼時的加奈還不知曉,雖然玉章跟星矢的腦回路曲線可謂是南轅北轍,但是表現在行動上的時候,二人的行為模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就比如說是現在,星矢已經狠狠記住了這個在他心裡、竟然出現了一個比他的昔日少主奴良陸生還可惡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子!
瞧瞧!他臉上這忽然變得勉強起來的表情,究竟是做給誰看的呢?簡直是心機!下賤!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