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秋月竹一起吃完飯後,離下午上課時間還早,按照這個時間推測,雲雀現在大概率會躺在天台水塔上休息。
「遲早都要面對的……」
已經逃避了那麼久,看對方這段時間的行為,顯然來勢洶洶,就算再遲鈍,也還是要将問題解決才是。
禅院繪紀深吸口氣,下定決心朝着天台走去。
輕輕推開天台門,她下意識地看向最高點,果然躺在那裡……
雲豆停在少年手旁的浮萍拐上,看到她來,徑直朝她飛了過來,停落在她的發梢,遠看仿佛是她發繩上的配飾。
禅院繪紀用影子移到少年旁,沒有驚動阖眼的少年,看着他眉頭舒展,呼吸規律的睡顔,心裡組織着待會兒準備說出的台詞。
隻見她雙眼放空坐在他的旁邊,将目光聚焦在他衣服上顯眼的紅袖章上,心裡慢慢打着腹稿,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少年早已睜開了雙眼。
雲雀恭彌注視着她額前被風拂起的碎發,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連雲豆都發現他醒了,她卻還在發呆。
不過居然會自己主動找過來嗎……雲雀翹起嘴角,帶着些許惡劣,故意突然湊近正愣神的女孩兒。
禅院繪紀被突然放大的少年面容驚的猛的後退,可還未退遠,便被雲雀握住右手的臂彎。
她掙了掙被握住的手臂,可越掙紮被握的就越緊,隻好慢慢停了下來。
“先松手,我有話要對你說。”
雲雀微挑下眉,手依舊沒松,
“就這樣說。”
好整無暇地看着她認真地表情。
“我知道十年前的世界對我們都産生了一定的影響,可那畢竟是十年後不是嗎……你不覺得自從回來之後我們之間距離太近了嗎?”
一口氣說完所有後,繪紀盯向仍然捉着自己胳膊的手。
雲雀聽完她的話後,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
“未來什麼樣子我并不在意,我隻知道,是你先落到我懷裡的,至于該如何處理,結果怎樣,隻有驗證了才會知道不是嗎。”
“驗……驗證?”
禅院繪紀聽着他自然的話語,隻覺得心仿佛也跟着一顫。
昨晚縮在被子裡想起之前兩人無意識的接近,衣物間的摩擦,後背溫熱的貼近,隻覺得渾身溫度上升,差點憋不住氣,她從未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才想着要試着逃離,卻不想他卻想要驗證。
雲雀恭彌并不意外十年後的自己會和女孩兒走到一起,畢竟她看起來是一隻草食動物,可事實上從一開始被她推開的那一刻起,就證明了她也有着自己的利爪。
他一向是個随心所欲的人,卻遇到了一個誤闖進他世界裡的她,她的能力很有趣,平時也是一副安靜柔和的樣子,他并不反感她跟在他身後的樣子,甚至後來逐漸習慣了她的腳步聲。
十年後的自己沒有成功守住她,所以才會在家裡的每個角落留下她的印記,而現在,她就在他的身邊,既然不反感,甚至還非常喜歡看她窘迫的樣子,那必然要讓她盡快适應這樣的關系。
“驗證。驗證我們會不會和他們一樣……”
他終于了松開了對她胳膊的鉗制,卻沒有收回,而是直接勾住她自然垂下的手,兩隻同樣白皙修長的手,一大一小,逐漸觸碰交握。
禅院繪紀感受到手心炙熱的溫度,隻覺得他将她整隻手都包握在了手裡,牢牢攥緊着。
她記不清上次被人這麼牽着是在什麼時候了,可能是在很小的時候吧,被父親母親這麼牽着走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裡。
可現在,明顯和那時候不同,身旁的人似乎執着于将她握緊,就像是在向她宣告,不會讓她繼續躲藏。
發頂的雲豆晃動着腦袋,不明白主人之間的拉扯,見沒有人開口說話,自顧自地唱起了校歌。
熟悉的旋律在寬闊的天台上響起,并肩坐在高高水塔上的兩人在陽光地沐浴下,一同望着靜谧的校園。
上課的鈴聲準時響起,教室再次恢複甯靜,禅院繪紀坐在椅子上,透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樹梢,就這樣确定下來嗎……
感受到身後雲雀看過來的目光,她收回走神的視線,重新看向講台上認真講課的老師,反正也逃不掉了,她很喜歡并盛町,這裡有着她向往的一切,那麼……就按他所說,試着驗證吧。
放學之後,禅院繪紀收拾好東西,看向倚靠在桌子上等着她整理的雲雀,平時往往都是她收拾完後和等在門口的草壁彙合,一起巡邏後再前往他的辦公室,而今天,她并沒有看到草壁君的身影,顯然是和平時的行程不一樣。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她提起手提包,歪頭問着身旁環臂的少年,
雲雀伸出一隻手牽住她,拉着她朝着門外走去,
“以後你不用和他們一起巡邏。”
他對上她的眼睛,語氣低沉。
兩人一同在走廊中穿行,路過他們的人自覺低頭與雲雀拉開距離,可等與他們擦肩而過時,詫異的看着他們交握的雙手,早上那不靠譜的傳聞居然是真的……
還未等他們走到風紀委員辦公室,便撞上了一同放學回家的沢田綱吉一行人。
沢田綱吉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被一旁看不下去的裡包恩一腳踢到了頭上。
“裡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