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适合舉行惡魔召喚儀式的時間,莉莉絲手持樹枝在地上刻下惡魔普涅的印記,薩麥爾躲在隐蔽的地方布下了結界。
接着莉莉絲閉上眼不斷念動着咒語,霧氣湧到她周圍,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看來是普涅聽到她的召喚并做出了一點響應。但因為忌憚莉莉絲同為惡魔的身份,他沒有立刻現身。
她說到:“偉大的黑暗魔王普涅,我是來自地獄的使魔莉莉絲。如您所見,我在地獄樹敵衆多,已無立足之處,因此我願意追随您,共同實現拜耶利魔王的遺願,驅逐入侵的堕天使,重建地獄。請您聽我一言,我願做您忠實的奴仆!”
不一會兒,地面凹陷,屬于地獄的火漿流出,整個印記刻痕變成了鮮紅色,印記中央坍塌,一個漆黑粘稠的黑色影子從地底鑽了出來。莉莉絲單膝蹲下俯首,以示尊敬。薩麥爾在遠處屏息以待,以免洩露自己的氣息吓走了普涅。
終于,等惡魔完全出來,莉莉絲立刻使用虛幻的黑色絲線束縛住了他,薩麥爾也完全封閉了結界,來到了莉莉絲身邊。想要結界再次打開,除非普涅殺了他們,或者他們殺了普涅。
“你騙我!?”普涅見狀,立刻明白自己中計了,“居然追到凡界來了,你們還真心甘情願做路西法的走狗!”
“膽敢偷竊路西法的東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閃着寒光的銀色長劍在薩麥爾手中出現。
普涅一人恐怕難以抵擋堕天使薩麥爾以及從原初血海中重生的莉莉絲,薩麥爾不可能背叛路西法,但是莉莉絲也許可以争取。
“莉莉絲,你還想屈居人下嗎?你不是更想要自由嗎?在我們這些反叛路西法統治的組織裡,沒有階級、沒有壓迫,隻是出于自身的利益結盟。”
……說的好聽,不就是舊地獄那一套,弱肉強食嗎?莉莉絲想。
薩麥爾也偷偷瞥了一眼莉莉絲,要是他們兩個對付普涅還有勝算。但要是莉莉絲倒戈,他一個人對付普涅和莉莉絲,那就糟糕了……
他想起莉莉絲平常去某地工作,甚至是給她自家城堡除草除蟲時,都會把周圍的土地、山丘、岩石都犁一遍的習慣。盡管他對莉莉絲的實力不太了解,但他知道她招式很多、詭異難防而且兇猛密集。
“如今我更想待在堕天使身邊,為路西法陛下做事的待遇無可挑剔。”莉莉絲挑了挑眉,“你能給我領地、黃金或者法器嗎?恐怕你們現在在天堂地獄的夾擊下,連個安穩的落腳點都沒有吧?”
“如果你活不過現在,那未來有什麼意義?”普涅掙開了束縛,“現在的我,比薩麥爾更強,擁有跟路西法匹敵的力量,憑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家夥居然輕而易舉地就睜開了我的束縛,莉莉絲想着。然後她手中蛇形法杖出現,盡早開戰吧,晚了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
“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而且你還得罪了路西法,得罪了地獄,你的死期不遠了。”莉莉絲舉起法杖,對準了普涅。
“你!”普涅被激怒,雙手揚起,一道具有腐蝕性的黑色氣刃朝他們劈來,薩麥爾和莉莉絲跳開,分别閃到了普涅的左右側。
亞空間裡,三人開始激戰,薩麥爾跟莉莉絲并沒有占太大的優勢,于是一直纏繞在莉莉絲手腕上的大蛇也終于現出巨大的原型,加入了戰鬥。
“把偷走的東西換回來,或許地獄可以饒你一死。”莉莉絲嘗試動搖敵人的心理。
“東西已經被我吃了,想要就殺了我。”普涅絲毫沒有求饒的想法。
普涅對莉莉絲發動猛攻,莉莉絲一時隻有防禦的功夫,非常被動。薩麥爾見狀,閃現到普涅背後預備偷襲。莉莉絲看到了普涅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她忙提醒薩麥爾:
“小心!”
普涅的前後身體瞬間扭轉,一掌劈開了薩麥爾。幸虧有莉莉絲的提醒,薩麥爾及時避開了要害。趁薩麥爾被擊落在地還沒恢複,普涅轉而将薩麥爾當作首要目标,掌中迸發出強大的力量,朝薩麥爾俯沖而去。
莉莉絲及時閃現到薩麥爾身前,展開法盾抵擋。身上壓力驟增,普涅少說也是活了千年的惡魔,莉莉絲的力量對于他來說還是不夠看,她感覺到腳下的土地裂開了。
這時大蛇纏住了普涅,一瞬盤成幾個圈将其絞住。普涅轉而攻擊大蛇,舉劍朝它的軀幹刺去。薩麥爾也斬出數到光刃,莉莉絲舉起法杖,無數追蹤法術朝普涅射去,大蛇放開普涅躲開。
午夜的黑暗中,結界内部炸開了各種顔色的焰火,光芒閃爍,宛如一顆絢麗的寶石。
塵土散去,普涅身上流着血,但勉強站着,接着他伸手朝位于腹部口袋掏去。
“他可能要動用盜來的法器了。”薩麥爾說。
“看來我也要動真格了!”普涅手從口袋掏出,一個黃金手柄出現在手上。
莉莉絲手中的武器變為細劍腳下發力,閃到普涅面前瞬時開始近戰,試圖趁他掏出法器前了解她。
一番猛烈的劈砍,忽然她看到了自己的臉:血紅的頭發,血紅的眼睛,雙目圓睜。她被照在鏡子裡了,但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