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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子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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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最後一口氣摸進帝王谷的入口,流亡途中耗盡所有體力的身子饑腸辘辘,迫切地尋求着能量的攝入,紫發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前行,帶着一道刀疤的右臉劃下滴滴冷汗,食物,水,不管是什麼….什麼都好….

遠處底比斯的王宮貴族還在歌舞升平,載歌載舞,歡沁異常…俨然與餓殍遍地,戰火連綿的邊界有着天壤之别,真是快樂啊…男子冷笑着,然而還能持續到何時?

真希望邊界的業火也能燃至這裡,讓哭号與厮殺替代這些不知疲倦的歌舞琴弦…

就像克雷·艾爾納村當初遭受的一樣….

男子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天,軍隊洗劫的那個村莊,火光照亮了天際,整個村莊哀嚎不止,屍橫遍野….

女人抱着死去的孩子嚎啕不止,男人捂着砍破的喉嚨跪地掙紮…年幼的他躲在草垛後,捂着嘴瑟瑟發抖…

他笑容不禁越發詭谲陰鸷,紫色的眸子卻透出濃濃哀傷…

帝王谷,埋藏着無數法老遺骸還有寶藏的地方,不知道阿克納姆卡諾是否已經一命嗚呼?他那種殺人兇手,屠殺民衆的暴君,也有資格壽終正寝嗎?

男子重重地砸了一下石壁,表情越發漆黑,他發誓…一定會讓這裡付出代價的,讓底比斯人付出代價,讓阿克納姆卡諾付出代價,讓整個埃及,付出代價!!!

…寶石,黃金,雕刻成甲蟲的鎖鍊腰帶,精美絕倫,在令他驚詫之餘,又加劇了一絲憤怒,已然擁有了無數金銀寶物的法老,擁有着整個國家的生死之權,神?真的有這種東西嗎?太陽神,至高無上的拉,阿吞,阿圖姆,為何在軍隊屠殺我的至親時,你不加以阻攔呢?

豪飲了好幾瓶陪葬用的葡萄酒,男子終于恢複了些氣力,将成堆的黃金打包好,極盡可能地挂在身上,此時墓室之外的通道透出一絲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個時候會來侍衛嗎?他拔出插在金币珠寶間的長刀,警惕地跟了上去。

…..就算他從沒到過底比斯,從沒進過皇宮,可是一看到那幾乎遍布渾身的金飾,裁剪得體的上好亞麻衣

…他就不難想象對面伫立的少年是何許人也,啊啊,綴着鮮紅寶石的黃金項鍊,緊束肌肉的流紋臂钏…何等富貴,何等優雅——精美絕倫,宛若天神下凡

與他這種已經被剝奪掉所有血親,流離失所,隻能依賴偷盜為生的難民,可真是雲泥之異啊…..

紫眸閃過一絲嗜血,緊貼石壁坐了下來,側過臉打量他們,他心裡盤算着怎麼吸引這個貴族子弟過來,他可以發出點動靜,然後躲在這裡,就像毒蛇引誘着幼雛,趁他不備砍斷他那圍着金項鍊的纖細脖子,再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黃金…

他激動了起來,渾身像是捕獵者一般興奮地顫抖,甚至張開嘴,舌尖舔過那刀面…

然而…少年并沒有過來,相反,他胸前發出光芒?這是?眸子睜大,他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臉上,随着更為明确的呼嘯過後,對未知的恐懼攫住了他,幾乎是下意識轉身就跑,倉皇逃竄。

“精靈劍士,追上去。”

隐約,他那多年的盜賊生涯養成的極佳聽力聽到了少年這麼命令道。

跑,不顧一切地跑,賣力地跑,職業必備的技能在此時顯了靈,他很擅長逃跑,曾經他的盜賊父親把他抱在懷裡,笑着說,巴庫拉,法老最好的駿馬都跑不過你。

是的…他也這麼覺得的,所以在經曆了全村慘死滅門的那一夜後,他靠着這雙腿跑出了生存的道路….

然而,這匹無形的駿馬卻快速接近着,比風還迅猛,比猛禽還強大,

“嗚咕!”

背後猛地吃了一刀,他向前猛顫,回首,握着的長刀就砍了下去,

“!”

擊中的是空氣!這匹國王的駿馬不是士兵,也不是利刃,而是一個無形的,未知的存在,巴庫拉心頭因為恐懼而震撼,但是一個刀尖舔血的盜賊豈會輕易放棄生存的機會?

下意識轉身躲開預判的一刀,趁着這個間隙,他趕緊向另一條通道逃竄…

剛剛進來時,他看見了之前的神官刻在石壁上的地圖,而作為一個心思缜密,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盜賊早就養成了過目不忘的能力,

如果往左,再往右,經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就是出口!!!

他在不斷躲避攻擊時奮力奔馳着,遠方漆黑窄道中露出的光線同時也點亮了他的心。

劫後重生的笑意洋溢在這張深古銅的臉上,行迹江湖多年的盜賊露出得意的微笑….

然而他是否忘記了什麼呢?在朝光源踏出的最後一步時,腳步戛然而止,神官為何會把地圖刻在石壁上?底比斯人通常十分地狡猾,他當然是知道的,自然從小就聽叔伯們說起,

“他們對自己的财産還有尊嚴看的異常重要喲,”記憶中,那個因偷竊皇陵而被砍斷一條大腿的叔叔不無遺憾地說道,“想要拿他們的東西,就算已經是個木乃伊,這些死人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去!”

啊啊,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

腳下不出意料地踩空了,深淵張開血盆大口将他吞下,原來遠方給予偷盜之人的曙光,不過是搖曳的,油燈點燃的虛幻焰火罷了,就如同一開始就設計好的,等待着他們這類人的生命盡頭。

哦,得了,你說的沒錯,這下我也要一起下去了。

在墜入深不可測的漆黑深淵時,他對着那個已經死了十六年的叔叔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被黑暗裹挾,厚重而馥郁,令他無法逃脫,這是是歐西裡斯的召喚嗎?傳聞中這位被兄弟殘忍殺死的法老在冥界重生了,掌握着永恒融洽的死之國度,而進入的條件…

他也能達到嗎?不…他并沒有那份殊榮,這裡,顯然不是冥界…

而面前,透過無盡混沌與黑暗而凝視着他的,也不是那位以慈愛聞名的神明。

“你的心裡充滿了悔恨,不甘,以及…深深的黑暗…”

他聽見黑暗笑着說道,

“我需要你,所以…我會達成你的願望…”

混沌的氣息無孔不入,仿佛落入污水之中,那些藏着萬千邪念的氣息鑽入了每一個毛孔,填滿了每一個肺泡,然而在窒息的侵蝕下,他那雙眼睛卻因恨意而依舊清明,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要讓…阿克納姆…要讓整個埃及付出代價…”

“…你會的,我保證,我的孩子,他們擁有的,你也會有,你甚至會擁有更好,因為你是我的信徒…”

聲音慈愛無比,宛如天父一般,

“就像他們如何對待你的至親一般,用鮮血換來鮮血…”

洶湧的黑暗,順着五髒六腑将他溺斃,在最後的意識恍惚之際,他做下了契約,黑暗一如既往,讓他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個黑夜,

七件千年神器在面前徐徐打開,隻是一瞬間的黑暗就讓年幼的他害怕幾乎要暈死過去…

然而,黑暗也不是那麼差嘛…他想道,沉沉睡去。

“結束了。”握着長劍的男性精靈在手邊化為金粉,阿圖姆朝她搖了搖頭。

“他死了?”

“不知道,不過掉入陷阱非死即傷,更何況出口就有侍衛把守。”

“喔,話說你知道那是誰嗎?萬一隻是一個底比斯貴族的小孩,随着父母過來祭祖,誤打誤撞跑進帝王谷,卻被他們的王子用精靈攆地屁滾尿流!”

侍女笑嘻嘻着提出見解,讓王子忍不住哼了一聲

“沒有小孩能找到這裡的…何況…精靈劍士告訴我說,來者好像心裡也寄居着怪物…”

“啊…會不會是難民呢?”

“不知道,我會讓愛西斯好好偵查一下周圍的,”王子望着通道,心裡估摸着時間,不出意外的話,西蒙這個時間應該已經舉行完了典禮,“現在,我們走吧。”

河風陣陣,回程的路上,正午的日光炙熱毒辣,卻依舊無法挫敗底比斯人慶賀的喜悅,船還沒抵達尼羅河的東岸,他就聽到鑼鼓翻天,歌聲飄渺。

确實,畢竟戰火還沒有燒到底比斯來…他凝視着岸邊那些着裝清涼,豔麗嬌媚的舞娘,正在赫梯樂師的弦樂下翩翩起舞,他的腦中居然響起來了茜弗斯經常挂在口上的輕俏話,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是,還能維持多久呢?

紅眸凝重,他幹脆别開視線,不再看着這一片歡沁鬧景。

他想,他是時候找父王聊一聊了,但是前提是,他還清醒着的話…

而且,今天想必是無法如願了,他看着寸步不離的西蒙以及神官團,歎了口氣,他的這些忠實勤勉的下屬正迫不及待教導他如何在這種節日安身立命。

王子帶着侍從,在朝臣們的簇擁下,向神殿的祭壇走去,這次的祭典要祭祀作為酒神以及收獲之神的歐西裡斯,确保接下來的一年裡,埃及都能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代表着法老出席的王子需要親自為歐西裡斯送上祭品。

也無非就是葡萄酒以及一些農牧産品之類的…他最終來到了祭壇前,從西蒙手中接過酒杯,準備開始祭祀。神殿外大臣,富商,貴族,平民擠的水洩不通,望着祭壇上的王子,目光滿是憧憬與敬仰。

阿圖姆深吸一口氣,将酒傾倒在祭壇前,開始做着禱告,西蒙以往的言傳身教在此時驗收到了成果,台下人屏氣凝神,默默注視着這位年輕的儲君。

将最後一杯葡萄酒倒在衆神的黃金杯盞之中,祭祀宣告結束,屬于河谷節的狂歡正式開始,他在神官的擁簇下走下祭台,迎接子民的歡呼與掌聲,跟随着西蒙的指引,幾乎是順其自然地來到了酒神廳…

貌似是那位曆史上著名的女法老所留下的習俗,在河谷節的當天把酒言歡,酣暢痛飲,為了向生育之神阿蒙緻以崇高敬意,舉國上下一起縱情聲色,在各自的酒神大廳中尋歡作樂…雖然他一直對這一點抱有保留态度就是了。

皇親國戚歡聚一堂,還包括着最近新晉的貴族大臣,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對他表達敬意與愛戴

因為法老時日無多,而作為唯一的子嗣,面前這位清秀的王子馬上就會是這個國家年輕的統治者了喲…

看着伏在腳下,贊美之詞溢于言表的衆人,王子的臉上卻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倦怠之色。

說起來…茜弗斯呢…這家夥,一下船就消失不見了,想必又去找樂子了吧…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

祭典一結束,衆人忙顧着花天酒地,王宮内也少了居多監管,速來無拘無束的茜弗斯更是逮着這個總管也喝醉了的機會大肆嬉戲。

供給貴族的美酒醇厚可口,清甜純粹,與往日下人之間飲用的帶着面包殘渣的啤酒截然不同,趁着午後貴族大臣們都在觥籌交錯中醉意朦胧,不省人事,她蹑手蹑腳來到酒神廳,捏着一隻酒杯,從東倒西歪的酒壺中一滴一滴接着殘酒,舔着唇回味無窮,在酩酊大醉的大臣們中來回穿梭,繞過那些已經開始糾纏不清的那男女,臉上笑意還是那麼狡黠。

阿圖姆獨自坐在首位,眼神平靜看着衆人飲酒作樂,西蒙與神官團這個時候就知道全身而退了,臨走前,西蒙還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

“按理來說,王子,要不是法老近來病重…您的納妃一事早該提上日程了!唉…您自己把握!”

随後就消失不見,現在酒神大廳裡一衆歡聲笑語,還有幾位他的遠親姐妹扮成哈托爾的形象,随着手鼓踮足起舞,輕盈的身姿還有暴露的衣着還真有那幾分妩媚…糜爛的氣息彌漫在宴會客廳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看着看着一個又一個醉酒後醜态百出的貴族,目光不免嫌惡。

一片混亂中,侍女一人在人群穿梭自如,看着像是在躲避糾纏,但是他知道,不過是在偷酒喝罷了。

侍女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從身旁醉的不省人事的大臣手中奪過酒壺,斟了滿滿一杯,迎面走來,遞到他的面前,

“王子啊,這麼一個好日子,怎麼不去找個女伴慶祝佳節呢?”

笑意盈盈,侍女睐起黑眸,其中閃着點點星光

懶得搭理,隻是掃了她一眼,她也沒在意,嘻笑着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挨着他坐下

“難道說,還在等着女眷投懷送抱?僅有一日的狂歡啊!突破了階級還有身份觀念,再不快點,漂亮姑娘可是會鑽進别人的帳篷裡的!”

看着侍女沒大沒小地叽叽喳喳,他悶悶不樂,

“…你喜歡這樣?”

“什麼?”

“在這裡,像他們一樣放浪形骸,縱情聲色,你覺得這很好?”

“呀…如果是按我以前的國家觀念來看,相當…傷風敗俗呢。”

阿圖姆閉上眼,像是認同她的話,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侍女轉過臉,望着衆人的神情越發躍躍欲試,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臉,她回頭,興沖沖叫到“哦!我的小情人來了!荷…荷馬克?喂,我在這兒,哎,他聽不到,還是我去找他吧!”放下了酒杯就要動身

少年睜開眼睛,沖她怒吼道,

“茜弗斯!給我待在這裡!”

“啊?”侍女愣了一愣,搖擺的手臂懸停在了半空,像是不解他為什麼會生氣,“哎呀…難得的慶典,我們這些下人也可以被允許放松一下…”

王子神色變得有些冰冷,語氣也帶上些許嚴厲,

“我不允許…你沒有資格與男人私會!給我待在這裡!”伸出手将她按住,強迫她坐下,神情冷淡,

“要是想喝酒的話桌上多的是…今天就陪我坐在這裡好了,”他語氣堅決,打定主意不會放她離開,“我也不想和那些大臣們飲酒作樂。”

“你不想?可是我想啊…!”

王子瞪着她,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嚴厲,

“你也不差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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