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院杯的常規積分賽第一周結束後,接下來的比賽是每周一場,聖誕節假期開始前每個學院隊之間都會比上一次,按照抽簽順序拉文克勞下一場就該對上斯萊特林了,最後是格蘭芬多。
莉茲進禮堂前瞥了一眼沙漏,除去各學院平時的扣分與加分,目前積分排名第一的是拉文克勞,昨天他們可是破天荒拿下了三百二十分,這在業餘比賽裡是挺稀奇的,哪怕是職業比賽,出現超過這樣的大比分都不算常見,不過偶爾若是互相之間纏鬥上許久都沒能抓到金色飛賊的話,更大的比分也有可能。
昨日下午普德米爾聯隊與同聯盟的另一隻強隊卡菲利飛弩隊的比賽進行到現在已接近二十個小時了,在米歇爾的戰術安排下,普德米爾在日出之際竟然将分差拉到了一百五十分,而後便轉攻為守,這樣的情形隻在十五年前的歐洲杯出現過一次,秘魯從衆多歐洲強隊中殺出一條血路,并在與蘇格蘭的四分之一決賽上将分差一舉拉到一百八十分,因此沖入半決賽。
大約是前一日報紙上的評論确實讓人難堪,米歇爾雖說早就習慣了魁地奇速報的口吻,但這場比賽她不僅換了陣型,連首發陣容都變了,作為歐洲排名前幾的俱樂部中唯一的女性主帥,她比尋常的教練壓力更大,這場比賽的輸赢幾乎決定了俱樂部今後的走向。
當然,在霍格沃茨之内一切電磁傳播都是無效的,平日裡學生們想要看比賽隻有等每日早晨的魁地奇速報,會有全場的文字轉播,莉茲這會兒就正在看賽事追蹤那一欄,配圖照片是米歇爾站在看台的教練席上,昂着頭擡起右手指着場内大吼。
不過如果真的想看也不是毫無辦法,二年級那年喬治在被罰打掃時發現靠近費爾奇的辦公室的地底下有一個廢舊的通道,在那裡頭意外可以接收到英聯的魁地奇電台,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接到古怪姐妹的頻道。
起初這個通道隻有他和弗雷德兩個人知道,後來上草藥學課的時候為了讓莉茲幫他們寫課後論文的引言,他們就隻能拿出來做了交換。
“小古闆小姐您可千萬别告訴伍德。”那時弗雷德這樣提醒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莉茲把借給喬治的作業一下子抽回來。
“這——我們可不知道了!”喬治又把作業搶了過來,和弗雷德一起拔腿跑出了教室,一溜煙兒便消失在走廊拐角。
事實上後來她确實沒有告訴伍德,盡管她非常明白這件事一定會讓他很興奮,但前思後想她似乎沒什麼合适的理由同他分享,最後還是選擇了什麼都不說。
莉茲左手臂仍然需要綁着繃帶,出院時龐弗雷夫人還說她必須至少休息一周才能開始訓練,這就意味着她最近不能加入隊伍合練,而周日上午卻要直接上場對斯萊特林了,想到這裡,杯子裡的南瓜濃湯突然變得有點淡而無味。
“你的手還好嗎,魔藥課的書我幫你拿來了。”第一節課沒有課的瑪麗埃塔抱着莉茲的書包快步走過來,她在旁邊的空位坐下,伸手拿起籃子裡的司康餅開始慢悠悠地塗果醬,秋和帕德瑪跟在後面,兩個人坐在她對面。
“謝謝,沒什麼事,就是要固定幾天。”莉茲把口袋裡伍德給的那盒太妃糖分給瑪麗埃塔她們幾個,迅速解決完碗裡剩下的南瓜湯,彎腰背起書包,“我得上課了,斯内普可不喜歡有人遲到。”
望着莉茲走出禮堂的背影,伍德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巫師袍,好像他們倆之間多了什麼秘密。
畢竟當一個人從來都不哭的人當着自己的面雙眼含淚訴說委屈時,你不能否認這可能就是她把你當成了真正的朋友的時刻。
這讓伍德的心情意外變得有些不錯。
在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課上,賓斯教授用拖沓的語速講着妖精叛亂的尾聲,伍德打了呵欠轉過頭看了看周圍,全班可能隻有珀西一個人還清醒着,後桌的帕特裡克在書本上的空白處畫着二一三的變形戰術,他思考時發現了多餘的視線,先是一下子合上了書,而後又緩緩翻開,一手撐着頭歎了一口氣說:“莉茲這周都不能訓練,我們原來的空中陣型是她打頭陣,”說到這兒他又壓低了聲音悄悄說,“你知道的,我們下一場是對他們。“
“馬庫斯……”伍德應了一聲,又皺眉自言自語道,。
畢竟那天在禮堂莉茲當場把弗林特家的事情捅開了,況且馬庫斯這個人也沒這麼容易翻篇。對此莉茲反而是不以為意,今天在走廊上和馬庫斯·弗林特面對面碰上,她都能側着身子靈巧地從他身邊走過,遊刃有餘,甚至還可以回頭冷淡看他一眼。
“不過能赢比賽多拿些積分肯定是好的啊。”帕特裡克彎腰趴在課本上。
“把她和後衛中間的擊球手調換一下,”伍德悄悄拿起課本,角落裡畫着新的陣型,“你看這樣怎麼樣?”
帕特裡克緩緩說出一句謝謝,見他轉過身去,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凡認識奧利弗·伍德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個魁地奇狂熱者,并且勝負欲極強,平時巴不得訓練都要挂上禁止旁觀的牌子,這次竟然主動給他們提了建議,實在讓人吃驚。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晚上隊伍開會時莉茲剛開口就說了完全相同的話,他們兩個就和商量好的似的,就連戴維斯說反對,莉茲向他解釋的理由都和伍德提醒的内容八九不離十。她說話的語調輕松,帕特裡克原本有點擔心莉茲會在意被停訓的事情,但這麼聽着,她仿佛并不擔心自己的傷會影響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