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茲在天文塔樓頂撿到了一件隐形鬥篷,就在今天一大早的時候。
她為了完成天文學課的期末論文,淩晨四點便要起床去記錄金星的位置,說來也巧,同組的安吉麗娜本來和她約好五點十分在這兒見面的,卻遲遲不見人,莉茲等了一會兒就隻能自己調整了望遠鏡,一個人包攬了測量與标記的工作,直到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光灑射下來,才差不多完成了任務。
趴在地上用鉛筆在本子上畫了草圖,她又寫了一些數字,剛要起身就注意到了挂在樓梯扶手上這件材質特殊的衣服。
“這好像是……”她自言自語道。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隐形鬥篷,莉茲驚奇地把鬥篷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她真的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材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甚至會将它剪開研究。
畢竟她和爺爺一樣,都對一切稀奇古怪的材料感興趣,萬一适合做魔杖呢。
把鬥篷裝進背包裡,迎着春日裡早就脫了冷氣的日光,莉茲快跑着下樓。
不過還未走進禮堂大門,就已經能聽見裡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了,雖然從前這個時間也一樣吵鬧,但今天确實是有些反常了,莉茲的目光被沙漏吸引走了,或者說每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走了,一夜過去原本積分遙遙領先的格蘭芬多竟然比魁地奇比賽前的還要少,她看向隔壁的長桌,前些日子還被當作救世主的哈利低着頭,簡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腦袋整個兒按在桌面上。
綜合這麼多要素想推理出一個合适的答案并不困難,但為了準确度還得需要從各個版本的流言中篩選出可信度高的,莉茲實在沒這麼清閑,自然也沒有多餘的好奇心,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說閑話的人都擠在走道上,她費力地伸長了胳膊拍了拍安吉麗娜的肩膀,然後将整理好的記錄遞給了她。
“我把數據都寫上了,論文後面就交給你!”周圍都是人在說話,莉茲已經盡量把聲音放大了。
“什麼?”安吉麗娜接過了冊子,她湊過來皺着眉頭問。
“我說,”莉茲歎了一口氣,用胳膊肘碰了碰擋路的兩個格蘭芬多的男生,艱難地走到了她身邊,彎腰在耳邊說着,“數據我已經标完了,論文最後收尾交給你。”
“真是太感謝了,莉茲,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安吉麗娜讓了點位置給莉茲坐着,也在她耳邊回道,“今天淩晨胖夫人死活就是不開公共休息室的門,說昨天有三個一年級的跑出去了,所以麥格教授就讓她不到六點半不開門。”
“又不是什麼大事,”莉茲又看了一眼沙漏,“不過你們這個扣分的架勢可不小啊。”
安吉麗娜無奈搖搖頭,“上一次這樣的扣分還是弗雷德他們一年級的時候。”
“那真是壯舉啊,喬治你說呢。”坐在對面的這對雙胞胎的耳朵倒是靈光。
“是啊,弗雷德,還有點懷念呢。”喬治笑道。
“不過我們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分,看來下次要努力一把了。”弗雷德故意擺出很是認真的表情。
莉茲站起身來并沒有接話,周圍人看起來也聊得差不多了,他們回到各自學院的桌子前坐下,畢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所謂的“罪魁禍首”的身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傳出去,流言不就是這樣的一種東西嗎?
而她剛走到瑪麗埃塔身旁,對方就拉着她的袖子小聲說:“我聽他們說是波特半夜上天文塔去了,還有人看到他和一隻龍在一起,我沒記錯的話,英國是禁止養龍的吧。”
雖然莉茲試圖找到一個切入口讓喋喋不休的瑪麗埃塔閉上她的嘴,不過她摸了摸背包裡的隐形鬥篷,聯系了一下剛剛聽到的内容,她也基本上能斷定這件鬥篷的主人究竟是誰了。
“私人養龍确實是禁止,姑姑跟我講過的,”她随口回道,“不過如果真有機會能接觸到龍的話,違反一次校規又算什麼呢?”
“瞧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呀!”隔了兩個空位坐着的戴維斯不知怎麼就聽到她說的話了,大約是正愁最近沒機會和她拌嘴,這不就找上門來了。
“您覺得我這是說的什麼呀,”莉茲微笑着轉過頭,“幸好門環沒有什麼減分機制,不然拉文克勞的分都要被一個人扣光了,你說是吧,親愛的戴維斯。”
昨天晚上門環出了條奇怪的問題,連續堵了十來個一年級的在門口,戴維斯信心滿滿地拍着胸脯說交給他了,最後還是等到在訓練場練了好一會兒投球的莉茲上樓才解救了大家,她當時急着回去換衣服,完全沒注意到站在邊上臉色難堪的戴維斯。
找上門拌嘴的人被兩句話就給打蔫了,莉茲便掰開面前盤子裡的一塊司康餅,認真又仔細地往上面抹着藍莓果醬。
剛從麥格教授那裡聽了第一手消息的伍德闆着一張臉走進來,他從哈利身後經過,見到雙胞胎兄弟正在拿他打趣,便沒再開口安慰,他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就仰頭咕嘟咕嘟灌了滿滿一杯熱牛奶下肚,完全不理睬對面的珀西說的所有話,至于他這個級長能說些什麼——哈利是你們魁地奇球隊的人,他年紀最小你本來就應該看着他,魁地奇比賽如果再輸我們可就要墊底一年了。
伍德希望珀西能給他幾秒鐘空閑,兩秒其實就夠,完全來得及讓他給自己施個閉耳塞聽咒之類的,那這樣在上午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一起上的那節草藥課開始前,他還能清靜地思考學期末對拉文克勞的比賽應當打出多大的比分才能讓格蘭芬多不至于墊底。
他突然想起斯普勞特教授布置的作業,擡手給珀西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然後翻出包裡那張空了三分之一的羊皮紙試卷,他本來還想着早點來禮堂在吃早餐的時候寫完的,倒是在半路被麥格教授攔住了。
“帕特裡克,嘿,兄弟。”伍德連續叫了他兩聲,隔壁桌在給一年級的學生輔導的帕特裡克才反應過來。
這位好心腸的拉文克勞級長可是出了名的善心人,很多人都時常想帕特裡克·費爾曼當年是不是更應該被分去赫奇帕奇,畢竟他在魔法部工作的父母,也就是費爾曼先生和夫人這些年一直都緻力于解決歐洲魔法界内的失學兒童問題,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公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