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喬治将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耳旁,重複了一遍,“謝謝你成為我的舞伴。”
“這有什麼的。”莉茲已經不再介意這不尋常的距離感,反倒是伸手揉了揉喬治那頭軟軟的姜黃色短發,接着松開被他拉着的手,轉身鑽出人群尋找自己的鞋。
情不自禁就要追上前的喬治下定決心了似的,在原地站定沒有動彈,安靜地看着她的背影被隐沒,接着自己走向了相反的一邊。
“我想你在找這個吧?”
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莉茲身後,還有木制假腿在地闆上行走時的聲響,心頭的寒意比判斷力更加迅速地占領了莉茲的大腦,一晚上堆積起的快樂消失殆盡,她回頭向來人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回複道:“非常感謝您,穆迪教授。”
她兩手拿回那雙高跟鞋,決定盡快遠離這個地方,盡管她在校六年隻上過一次特裡勞妮教授的占蔔課,但是巫師世界中,當一位巫師出現不好的預感時,那很少是一種空穴來風,必然意味着什麼。
“我們已經私底下警告了那位對你下手的學生,”穆迪那隻假眼轉了轉,放低了聲音說,“原來是個布斯巴頓的小子,叫維特的那個,馬克西姆起初咬死不認,最後還是答應了把學生送回學校。”
“所以我的記憶可以回來嗎?”莉茲問。
“關于這件事情,我們很抱歉,奧利凡德小姐,不是所有的遺忘咒都有解咒,尤其是在施咒者并不精于此咒的情況下。”穆迪擺出了惋惜的表情,“但至少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你安全了。”
真的安全嗎,莉茲思量了兩秒,她認為學校沒有理由将這種應當按下不表的事件處理結果告訴一個普通的學生,哪怕她是這件事中的主人公。
對方倒是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補充道:“當然了,鄧布利多認為不告訴你比較好,沒必要吓到你,不過我聽塞西爾說過你是個特别的姑娘,所以有資格了解事實真相。”
提到姑姑的名字立刻就起了作用,莉茲的戒備表情逐漸放松,穆迪也微微一笑,再抛下一句享受舞會便離開了禮堂。
所以說今晚沒能看到維特不是因為被自己拒絕了,而是他已經被遣返回國了,理智上莉茲覺得所有事都環環相扣沒有漏洞不應該再追究,但感情上她覺得“沒有漏洞”才是最奇怪的,怎麼能滴水不漏地就圓上了,畢竟維特沒有傷害她的動機,她很清楚,那男孩是個膽小鬼,和羅傑一樣。
她沉默着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那光鮮亮麗的舞池就像幻夢一場,淩晨的鐘聲敲響時一切都會結束,莉茲隻是提早了一點醒來,直到賽德裡克和秋牽着手向她走來。
“怎麼,已經在想念奧利弗了嗎?”賽德裡克開口就是一句調侃,完全忘了這是倆人和好後第一次對話。
“秋,你介意我對你的男朋友使用暴力嗎?”莉茲起身就是一腳,踩得賽德裡克嗷嗷直叫。
“她還沒答應你怎麼就動手了!”賽德裡克覺得自己腳趾頭都麻了。
“沒關系的,我答應。”秋微微一笑,看着恢複如初的兩個好朋友,心裡總算是放下了一顆石頭。
“我動的是腳。”莉茲還想踩第二下,被賽德裡克順利躲開,見他們還要繼續回去跳舞的樣子,莉茲很識相地說,“我準備先回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剛走出門沒兩步,賽德裡克追了上來小聲詢問:“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了?”
莉茲看了一眼在桌旁等待着的秋,這一次她沒有再把朋友推開老遠,而是點了點頭:“穆迪教授說找到了真兇,具體的事情明天再詳說。”
“哦對了,你不要告訴什麼都告訴奧利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提醒道。
“哎呀。”賽德裡克心虛地一笑,立馬跑回去拉着秋鑽進舞池。
留着無奈的莉茲站在門廳,竟發現一隻守護神信天翁盤旋在半空中,它一見到她便飛了過來,寬大的翅膀将她整個包裹着,仿佛一個深深的擁抱。
“原來傳遞信息是這麼用的。”她輕聲說着,揮舞起魔杖讓自己的那條俄羅斯獵狼犬跟着信天翁離開了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