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的女生主席是斯萊特林的梅根·斯克林傑,先前并不是級長,而是魁地奇球隊的一員,在球場上表現平平,是替補擊球手。不過莉茲對她有些印象,因為每一次隊長格拉哈姆·蒙太帶着隊員想要做些什麼百分百違反比賽規則的事情時,她總是會站出來攔住他們。
所以格拉哈姆和那個走後門的馬爾福小子經常稱呼她為“麻煩的斯克林傑”。
和熱情的傑姬與善解人意的卡特相比,少言寡語的梅根和吹毛求疵的戴維斯自然不會那麼讓人愉悅,莉茲有一種回到了珀西在位的錯覺,甚至比那還要糟糕一些,因為珀西隻是無差别針對一切不符合他要求的人,但是羅傑·戴維斯卻是精準指向級長中第一号刺頭莉茲·奧利凡德。不僅如此,考慮到她有發動反抗行動将珀西架空的前科,戴維斯決心一定要好好提防她。
“我該怎麼讓他明白我對這一切都毫無興趣。”莉茲低聲自言自語,被一旁頂着一頭亂蓬蓬的棕色卷發女生聽到。
“外面鬥着,學校裡也鬥着,确實沒意思。”她小聲接話。
“是啊。”莉茲應和着,而後低下頭微微笑了出來,奇妙的心意相通吹散了盤桓在心頭的那點憋悶,無法說出口的、說出口也不會被理解的,這些話都顯得不再重要了。因為即便不會被聽見,也總會有人是那樣想的,這也許就夠了。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戴維斯的開場白說了很長一段,長到一旁的梅根毫不留情地直接插了進來,她重複了一遍往年對級長的要求,然後就讓宣布了全員解散。戴維斯氣得臉色發青,急得站在車廂裡直跺腳,奈何衆人都隻顧着回自己的座位,誰都不想再聽有誰打官腔,莉茲溜得尤其快,青訓的成果還是在此刻得到了體現,她靈巧地穿梭在過道上,很快便消失在大家的視野裡。
關于男生主席戴維斯的糗事沒一會兒就在七年級的學生中傳遍了,安吉麗娜甚至開玩笑地說:“雖然梅根是個斯萊特林,但我覺得我喜歡她。”
“我認可你的說法。”莉茲擡手與安吉麗娜擊掌,然後将喬治分給她的那袋曲奇餅包裝撕開,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天色漸晚,學校就在不遠處,她想自己的确是有點餓了,因為她已經開始懷念霍格沃茨的布丁了。
盡管種種迹象已經表明今年一定會是一個反常的學年,但分院帽的新歌還是聽得大家人心惶惶。
當分院帽唱出“我們的霍格沃茨面臨着危險”的時候,莉茲看到秋眼中的慌亂,她手裡的杯子突然倒下,在桌上滾了兩圈,然後掉在了地上,果汁濺了她一身。趁其他人還沒注意到,莉茲已經一揮魔杖将秋的巫師袍和桌面清理幹淨,接着把重新裝滿果汁的杯子推到她跟前。
“謝謝。”秋低聲道謝。
莉茲應聲,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手托着腮看向别處,她想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所以接下來的晚餐時間裡,她一心隻顧着将盤子裡的餡餅、羊排、炖菜吃個精光,順便聽瑪麗埃塔和秋在聊着鄧布利多身旁那個穿着一件粉紅色開襟毛衣還綁着一個巨大蝴蝶結的女人。
“烏姆裡奇,她來霍格沃茨做什麼,我媽媽可煩她了,”瑪麗埃塔露出嫌棄的表情,“說她就是福吉的狗腿子,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顯而易見,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位置又空出來了。”隔了兩個位置的戴維斯突然插話,瑪麗埃塔面頰一紅湊到了秋耳邊又說了什麼悄悄話。
“來自魔法部的老師,真是不錯。”他又接着說,陰陽怪氣的語調聽不出是高興還是反感。
如果可能的話,莉茲很希望戴維斯把這句話留到半個小時以後,因為誰也沒有想到那位烏姆裡奇女士竟擺出了一副主人姿态将正說着話的鄧布利多校長趕到了一旁,然後送上了一番冗長、無趣且通篇都是虛僞說教的演說。
“我感覺我要把布丁吐出來了。”莉茲念叨着。
“是吃得太急了嗎?”秋詢問。
“不是的,”莉茲看向烏姆裡奇,“我是被惡心的。”
聽到她這番直率的對話總算讓秋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她也順着莉茲的目光一起看過去:“從一篇诋毀開始,然後是魁協,現在又是霍格沃茨,他們好像真的很害怕。”
“能理解,懦夫們都怕真實的東西。”莉茲和秋仿佛在加密通話一樣,瑪麗埃特思索了一會兒才加入了聊天。
“所以你們都覺得鄧布利多校長上學期說的是真的?”她說道。
這漫長的演說終于結束了,莉茲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她擺擺手起身說:“不是覺得,而是那就是真的。”
她步伐匆匆想在所有人之前走出禮堂,結果剛跨出大門就被人一左一右架住,這熟悉的綁架手段讓她不用回頭看就叫出了行兇者的姓名。
“直說吧,韋斯萊先生們,又想借我的腦子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