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精靈已經有三天沒來了。
少了每天過來陪他消遣,突然感覺時間漫長起來,江嶼白無聊到死,索性開始騷擾系統。
系統原本還在哀歎投了風精靈它就失寵了,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頓時受寵若驚。
然後它就不驚了。
任誰被當做乒乓球在牆上來回砸都會崩潰的好嗎!
系統鬼哭狼嚎的跑回江嶼白的意識空間躲着了,迫于宿主的淫威下,它哭唧唧的直嚷嚷馬上就要連接上主神了,不能前功盡棄。
這個借口江嶼白沒信,在他與系統合作在小世界的幾百年裡,他這個系統就會趨利避害,畫大餅,聯系沒聯系上主神有待核實。反正江嶼白沒帶希望,期望越高落差越大。
少了風精靈每日陪睡,他這幾天沒一天睡的好的。閉上眼就能請見心髒砰砰亂跳的聲音,還有四周細微的響動。
高塔外淩冽呼嘯的飓風,泥土被風包裹碾壓成細小的砂礫,随着飓風的風向卷上天空。
簡直是空氣污染。
泯滅在狂風呼嘯中的尖叫和痛呼順着風流進入江嶼白的耳道。
江嶼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越睡越心煩氣躁。
今天是不是有些過于吵鬧了?
他翻身下床,拖着叮當響的鍊條靠近高塔的邊緣,眼神眺望,視線觸及那一片火光和點點人頭後,茶色的瞳孔在火光下映照下驟然緊縮。
塔下人頭攢動,無數反抗軍與烈風軍揚起手裡的武器,鮮血在烈火中飄揚,痛呼和慘叫均被兇猛的飓風掩蓋。
幹淨狹小的小路橫七豎八的躺了無數屍體,樹木與草垛搭建而成的房屋被掀翻,亂糟糟的東一塊西一塊。
箭矢與鋒利的劍沾滿鮮血,順着泛着冷光的鐵面流下,浸入土地,積成一片深色。
何處襲來的琴音帶着振奮人心旋律籠罩了整個戰場,由人類組建而成的反抗軍在前方紅發男人的帶領下直捅高塔。
江嶼白視線剛觸及那如鮮血一般耀眼的紅發時,就認出那是萊艮芬德。
他趴在高塔的邊緣眼神迅速在地面掃過,領頭的是萊艮芬德,守護在他身側的是希爾德?!
看清那個黃發少女臉上沾染血色,眼神卻無退縮之意,她握着手中的長劍随着萊艮芬德奮起厮殺,一向溫柔的臉此刻燃起驚心動魄的戰意。
江嶼白在希爾德身上停留幾秒後,又掃視了下四周,沒看見弗瑞爾,也沒看見那很小一隻的風精靈,反而看見在角落保護起羸弱婦女和孩子們的勞倫斯。
他拿着長槍,掩護着一衆老小避開敵軍,朝着遠離高塔的風牆邊緣躲去。
時間過得這麼快,原來已經到了進攻的時間了。
江嶼白重重的拉扯手腕上的鍊條,陰沉的臉色如烏雲般難看,系統也知道自家宿主是因為被關,無法加入去幫人而心情不好,但是現在确實是沒辦法……
突然,門外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随即便是門被踢開。
額角浸滿汗水,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許血迹的少年握着弓箭與阿莫斯一同沖進房内!
弗瑞爾有些疲憊的臉在看到轉身看來的江嶼眼神頓時一亮,興奮的喊道:“江哥!”
阿莫斯握着精美的弓站在門邊,冷眸掃了一下沖進青年懷裡的弗瑞爾,随後觀察外面是否有烈風軍闖入,“快點,要叙舊以後有的是時間。”
弗瑞爾快速掃視了一下江嶼白的狀态,發現沒有他想象中的畫面才松口氣,在來救江哥前,他甚至腦補了一番形容凄慘的青年,被暴君肆意玩弄後的破碎……還好,看樣子都沒發生。
順着江嶼白抱住他手上的鎖鍊一路往下看,鎖鍊竟然是直接連接到牆面,弗瑞爾罕見的有了怒意,江嶼白看到皺起眉,抿唇不語還直直盯着牆面的少年好笑的捏了他一把臉。
“想什麼呢,臉都擠一起了?”
少年回神,“沒,你等等,馬上就可以擺脫束縛了!”
說完,他拿起腰間挂着的裡拉琴,彈起幾聲音調,信号一發出,在江嶼白疑問的表情下空氣驟然出現一道青色的風刃,直接落在他手腕上,那沉重的鐵鍊瞬間被擊碎,瓦解。
風精靈這才出現。
江嶼白驚訝的看向突然從風中出現的風精靈,看到青年在看他,風精靈白色的小手叉着腰,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弗瑞爾笑道:“江哥,在你不在時,風精靈找到了很多信仰他的信徒,如今已經很厲害了呢。”
“咕叽。”風精靈煞有其事的點點小腦袋,看了一眼被擊碎的鍊條,得意極了。
江嶼白好笑的誇了他一句:“嗯,很厲害。”
風精靈彎了彎眼,飛了幾圈。
“我們該走了。”阿莫斯捏緊手中的武器,朝他們說完,眼神微暗,她要走上高塔,對那冷漠的神之君王發起挑戰,這不僅是以往愛戀的結束,也是她的複仇。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江嶼白随着他們離開,掃了眼躺倒一片的烈風軍,還有插在他們脖子上的箭矢。
脖子是這些烈風軍沒有被铠甲覆蓋的部位,出手的人冷靜,迅速,還直戳要害,江嶼白更傾向是阿莫斯的手法,并不是少年。少年心思純潔,要是不是生在這個時代,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吟遊詩人。
弗瑞爾解釋:“萊艮芬德在塔下帶人清理烈風軍,我和阿莫斯來救你,然後去殺了疊卡拉庇安,其餘的人在掩護人們撤離。”
江嶼白點頭,他們一路來到龍卷魔神的王座。
這魔神的作為讓他疑惑,按理說塔下都亂成這樣了,身為這個領地的君王,也該出手鎮壓,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位龍卷的魔神,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