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怎麼會?”阿笠浩介哂笑,随後笃定的說道:“肯定是哪裡搞錯了,真的一點也聯系不上嗎?或許是外出也有可能啊?”
說完,他像是尋求肯定看向小野寺社長。
小野寺社長知道這個消息的時間也不比阿笠浩介長,對于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來講,這次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此時,他也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
小野寺社長沖着阿笠浩介搖頭,肯定了警方的初步判斷。
“阿笠先生,能告訴我們昨天你跟小野寺先生最後一次通了電話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阿笠浩介搖頭,“他跟我說家裡收拾好了,叫我今天來做客,不過我今天有約會,于是問推辭到了明天。”
高木警官:“這期間他有沒有什麼表現的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情緒比較消極,反感現在生活的方面?”
阿笠浩介自然聽懂警官的意思,無非是猜測小野寺律有沒有想不開。
他再次搖頭,“沒有,我們聊的很開心,而且我們認識你們久,他不會是那種想不開的人。”
目暮警官沉吟了會,吩咐,“擴大監控調查範圍,将受害者必經之路的監控都調出來,一點點排除。”
他轉過身,語氣鄭重,“小野寺先生,我們可能要做最壞的打算。”
阿笠浩介看見一直以來爽朗穩重的小野寺社長,此刻脊背仿佛壓了一座山,明明還是壯年的他手掌微微顫抖。
“伯父。”阿笠浩介手搭在小野寺社長的脊背上,不禁有些擔心。
“到底怎麼回事?”
他記得律哥一直與人為善,脾氣也比較軟,不像是會得罪人與人結仇的樣子。
“是綁架。”
開口的不是小野寺社長,也不是目暮警官,而是一個中年男人。
阿笠浩介看過去,恰巧那個人他認識。
“毛利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笠浩介定睛一看發現不隻是他,還有小蘭以及戴着眼鏡的柯南都在這裡。
幾人簡單寒暄幾句。
毛利小五郎解釋,“前段時間小野寺社長收到了幾封警告信,我被委托調查這件事情,沒想到案件沒有結果倒是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警告信?”
阿笠浩介震驚了一瞬,然後很快反應過來。
阿笠浩介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哪有綁架人還要提前跟對方說一聲的?這不表明打草驚蛇嗎?再蠢的人也不會這麼做。
“不是的,實際上這封警告信的内容主要是針對小野寺社長,為了不讓大家擔心,除了秘書外,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小野寺社長不是一個自大的,收到這封信第一時間沒有當做玩笑,而是先安排人調查這封信是怎麼到他桌子上的。
随後請了保镖,加強了保衛。
小野寺社長叉開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握拳,抵着額頭,幾乎将頭埋在了雙膝裡,目光呆愣的看着桌面。
對方來勢洶洶,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他誰都沒說。
雖然後來報了警,但是警察也沒有查出那封信的來源,于是他找了大名鼎鼎的偵探毛利小五郎,沒想到才第二天,小野寺律就出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野寺社長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衆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點。
在衆人的目光中,小野寺社長從兜裡拿出手機,先看了一眼來電人的信息,是一個并不認識的号碼。
目暮警官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然後示意小野寺社長接電話,所有人都噤了聲。
聲音開了外放,電話在裡面傳來粗粝的男聲,一聽就知道不是本人的聲音而是變聲器。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我的兒子是不是在你那裡?”
電話裡先是傳來一段嚣張的笑聲。
[你也有今天呀?哈哈哈哈。]
對方的聲音得意,似乎非常樂意見到小野寺社長痛苦的樣子,哪怕隔着變聲器,也依舊能感受到聲音的主人傳來的惡意。
小野寺社長的頭腦此刻很亂,他現在拼命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但是不論他怎麼想,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在生意場上得罪人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總歸也就商場那些事。生意人都精的狠,不到最後一步,不會輕易把人得罪死。
小野寺社長:“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倆個億,我就放了你兒子。怎麼樣?小野寺出版社的大少爺,應該值這個價吧?”
小野寺社長愣了一瞬,下意識開口,“可是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
他雖然有一個公司是不錯,但是公司是公司,想要拿出這麼大一筆現金流還是有點困難的。
2億日元,換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有近1000萬,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你怎麼可能沒有那麼多錢?看來你這個兒子在你的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
[我給你點時間,你慢慢想想,以你現在的年紀,再生一個孩子也不容易吧?]
[錢可以再賺,心愛的兒子可是隻有一個。]
“等等,你至少讓我見見他!”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了,小野寺社長的表情奇差無比。
目暮警官知道小野寺社長現在的心情不好,安撫了幾句,然後迅速進入正題。
先安排技術人員去追蹤電話的源頭。
“以防萬一先準備贖金,兇手随時可能打電話過來。小野寺先生,我們需要你配合,下次跟兇手通話時盡量拖延時間,或許我們就能獲得更多的線索。”
小野寺社長蒼白的點點頭,顫抖着手給自己的秘書打去電話。
他沒有騙兇手,但是想要短時間拿出那麼大一筆現金,對他來說也不容易。
這時候阿笠浩介開口了:“差多少?”
作為小野寺社長唯一的孩子,阿笠浩介從不懷疑對方拳拳愛子之心。
“浩介。”人到中年,大風大浪他都經曆過,他以為這件事情是沖着他來的,沒想到最後遭罪的居然是他的兒子。
早知道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兒子一個人出來工作。
小野寺社長紅了眼眶。
“啊咧咧,好奇怪啊。”
衆人低下頭,在場隻有一個孩子,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
“一般兇手綁架打電話勒索贖金,不應該會警告家屬不要報警嗎?為什麼犯人從頭到腳都沒提過?這不是很奇怪嗎?”
“正常犯人應該很害怕家屬報警吧?”
目暮警官被點醒,下意識看向毛利小五郎。
“啊?啊!”毛利小五郎抵唇輕咳,開口解釋,堅決不承認自己也是才發現這一點。
“這很簡單啊。
一,兇手根本不害怕警察介入,所以有恃無恐。這第二嘛,兇手早就知道了家屬已經向警方報警,知道警告也沒有用。”
江戶川柯南:“哇!叔叔好厲害!”
毛利小五郎被這一記馬屁拍的飄飄然,立刻自信心爆棚。
“這個思路解釋起來倒是沒錯。”目暮警官看向在場的人。
阿笠浩介也注意到之前見過一面的高野政宗。
“高野先生怎麼在這裡?”
目暮警官解釋:“這位是報案人,過來配合警官的調查。”
高野先生點點頭,看上去有些不在狀态。
高木警官拿着紙筆記錄:“高野先生是怎麼知道受害者不見的?”
高野政宗:“小野寺是我的下屬,作為上司,他聯系不上我自然會注意到。”
毛利小五郎捕捉到這裡面不對的地方,“雖然上司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是不至于一個員工一天沒來上班就會報警吧?”
衆人點點頭。
“因為我跟他是鄰居關系。”高野政宗指着隔壁,“隔壁是我的公寓,而小野寺營養不良,之前就曾因為營養不良而進醫院,我擔心他又在不知道的地方昏倒。”
他這麼說倒也邏輯自洽,高木警官接着又問了幾個問題。
阿笠浩介挂掉電話,轉回屋裡。
案子一時間不會迅速結束,目暮警官見該問的問題都問了,讓他們先回去,等有新的問題再詢問他們。
阿笠浩介轉頭看向栗子,小聲提議讓她先回去。
‘栗子’搖頭,表情關切,“不要緊,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我想跟着你。”
不知為何,那種莫名的違和感更甚。
明明對方在關心着他,而阿笠浩介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卻升起了濃濃的異樣感。
明明一樣的容貌,但是栗子給他的感覺,跟以前完全不像。
阿笠浩介還沒有往靈異方面那麼想,畢竟作為現代社會主義青年,雖有敬畏,但到底心裡卻是不信鬼神之說的。
雙胞胎?
這個想法冒出來,阿笠浩介轉過身去,隻覺得荒謬,估計是今天被打擊到傻了吧,怎麼會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