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瘋了,剛步入而立之年的降谷零想。
上一秒,他還在思考組織覆滅後,自己該如何度過久違的假期,下一秒,世界大變。
先說結論:除了降谷零,所有人的記憶似乎都回到了一年前,而他那幾位過世的同期,如今也都好好的活在世上。
至于降谷零是怎麼發現的,這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他正走在路上,就聽見有誰用着極為焦急的聲音,喊自己的假名,“你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穿這種衣服呀!”
金發公安知道這聲音屬于誰,深藍色西裝的小學生仰着頭,扯了扯他的衣擺,鏡片下滿是銳利。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浮現出兩個疑問:
其一,昨天分别時,工藤新一表示自己會在今早服用APTX4869的解藥。
如今,時間已近黃昏,江戶川柯南為什麼還沒有恢複工藤新一的身份?
其二,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警校制服沒有任何問題,那麼,工藤新一為何如此焦急?
前不久,那個跨國犯罪組織被紅方聯合剿滅,又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各方總算是和平地解決了利益糾葛問題,組織的餘孽也徹底鏟除。
換言之,降谷零結束了他的卧底生涯,并收獲了一個久違的長假。
放假期間,他去了趟警校,看望曾經的恩師。
這個決定做得突然,沒有通知任何人,換上警校制服也是為了給教官一個驚喜,特地從衣櫃地最深處翻出來的。
鬼冢八藏還是那麼精神,拍着曾經的警校首席的肩膀,感歎他們當年有多麼鬧騰。
鬼冢教官大抵還是有些落寞的。
八年過去了,當年的五個刺頭隻剩下一個,剩下的那個還早已磨平了當年的棱角,竟能同時完美演繹咖啡廳服務生、偵探、卧底、公安這幾重身份。
好在,那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已除,剩下的這名學生也終于能夠放松下緊繃的神經,去享受他時隔八年的假期了。
鬼冢八藏将降谷零送到了警校門口,正是陽春三月,櫻花爛漫,降谷零便拜托教官替自己拍了張照。
金發的青年還是長着那張娃娃臉,與八年之前沒有多少差别。他穿着警校制服,在漫天落櫻中笑得輕柔而溫和。
降谷零揣着拍立得,就這麼穿着這身衣服慢慢地走回波洛,打算以客人的身份喝杯咖啡,中途卻被柯南截了胡。
“怎麼了嗎?”降谷零看着柯南,疑惑道,“工藤,你還沒變回去?”
黑衣組織覆滅後,宮野志保制作出APTX4869的解藥,按原定計劃,工藤新一應該在今天吃下解藥。
柯南瞳孔地震,噔噔倒退了幾步,滿臉恐懼之色。
“怎麼了?”降谷零不知道自己哪裡吓到了這位高中生偵探,疑惑道。
“你、我……安室先生……”柯南的話語磕磕絆絆,他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勉強扯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啊嘞嘞,安室哥哥在說些什麼呀?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哦!”
降谷零:……
不是很懂你們青春期少年的想法。
“你還想最後感受一下這個身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他抽了抽嘴角。
下一刻,袖子猛得被人拉住。
柯南拼命地拽着金發公安的衣袖,示意對方蹲下來,神色之間滿是憂慮。
降谷零皺起眉,他覺得小孩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在看一個壓力過大、精神失常的患者。
眼前這位名偵探将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自言自語着:“啊咧,安室先生沒有發燒呀?”
已經在假期剛開始時好好休息過的降谷零:……
這話說得,怎麼像是自己還在卧底?
“我不該穿這身衣服?”降谷零試探性地問道。
“安室先生!”柯南看起來十分崩潰,“您還在卧底啊!今天又不是萬聖節,您怎麼能穿警校的制服呢?”
降谷零愣住了,他指了指自己,不信邪地反問:“我還在卧底?”
黑衣組織都覆滅了,他上哪卧底去?
“安室先生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公安沒有安排心理疏導嗎?”柯南滿眼複雜,“安室先生……真的沒事嗎?”
降谷零的心中浮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嚴格來說,這種預感早在低頭看到本該吃下解藥的柯南時,就已經茁壯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