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短、敵打、敵脅……甚至在衆多敵人的最末端,加州清光還發現了大太刀和薙刀的身影。
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哈哈哈,感覺和那個時候一樣呢。”
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無法躲過,加州清光竟是笑出了聲,“還好,恭平不在。”
空氣中戰鬥氣息瞬間爆發,敵短速度很快,一個晃身便近在眼前。
雖是許久不曾實戰,加州清光動作卻并沒有生疏,他利索的錯開身,一手狠狠的插入那骨頭的間隙,敵短嗷叫着化成了灰燼。
“啊啊~難得恭平幫我塗得指甲都花掉了。”
加州清光嘟着嘴,心疼的看着自己花掉的指甲,将怒火撒在了敵刀身上。
僅憑一己之力,又沒有武器,雖是幹掉不少敵人,卻終究是落了下風。
身體多處被劃傷,嘴角留着血迹,加州清光忽然想到那個時候也是這樣。
渾身破破爛爛的,一點都不可愛,眼前是斬不完的敵人,密密麻麻看的讓人毛骨悚然。
又要重蹈覆轍嗎?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好不容易有人會愛我了,會回應我的感情了,所以不想在這裡結束——
那個瞬間,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複蘇。
碎掉的刀片、誓約的話語、以及漂亮的野獸——對,就和眼前這隻巨大的野獸一樣,威風凜凜,毛色發亮,豹子的斑紋,四蹄踏雪,看起來卻像是一隻巨大的老虎。
“吼——!”
野獸憤怒的吼叫十分刺耳,原本疼痛不已的腦袋更是嗡嗡作響,大地感覺都在顫動,晃地加州清光一個不穩險些跌倒。
不過那隻野獸及時用尾巴扶了他一把,才沒讓他狼狽的摔倒。
野獸回頭看了一眼受傷的人兒,頓時獸瞳變得十分可怕,渾身的毛都炸開,一個甩尾就将數名敵刀粉碎,縱深一躍跳入敵人中心,加州清光隻聽見數聲咆哮,敵人以飛快的速度減少。
發狂的野獸一爪下去就能帶走數個敵人,很快溯行軍知道雙方的差距,開始撤退。
那些撤的慢的,全都成了野獸爪下的亡魂。
很快,敵人全部退散,隻剩下了憤怒的野獸和滿身是傷的加州清光。
“你……”加州清光已經反應過來,那時模糊的記憶在見到野獸的瞬間變清晰了起來。
是了,他為了活下去,和野獸做了交易——成為了野獸的人。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恭平才說是自己答應的呀。
沒錯,現在的加州清光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隻巨大的野獸就是他從剛剛就一直尋找的人,也是他的愛人。
野獸怒氣未消,他憤怒的刨爪,似乎要将那些撤離的敵人通通挖出來再一一撕碎。
“别生氣了,恭平。”
野獸愣住了,他任由妻子撸毛,半響才啞着嗓音道:“你知道了?”
“嗯,剛剛想起來了。”加州清光頗為依賴的抱住那顆碩大的毛腦袋,将臉埋進軟乎乎的毛發裡,緊繃的身體忍不住放松下來,“謝謝你又救了我。”
加州清光将唇瓣貼近野獸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話,讓野獸睜大眼,露出欣喜的光芒,“再說一遍!”
“不說了啦,哎呀——”
懷裡忽然一空,野獸消失不見,沒有任何防備的人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可一聲更慘烈的貓叫從自己腹部傳出,加州清光覺得這聲音特别耳熟,愣了一下連忙起身。
“豆、豆花?”加州清光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的。
野獸變成了豆花……
那豈不是豆花就是恭平嗎!
加州清光雖然知道了恭平是一隻野獸,可是并不知道野獸的縮小版就是豆花啊,這軟軟的貓咪模樣,和剛才那威風凜凜的野獸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畫風好不好。
要說有什麼相似的,也就是那一身豹紋和四隻白色的小手套了。
天啊。
加州清光忍不住捂臉羞愧起來。
想想以前自己對貓咪說的小秘密,還有抱怨恭平的壞話,甚至帶貓咪去絕育……
難怪了。
難怪那時候加納醫生一臉揶揄說他遲早會明白的。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那他之前那些背着恭平卻當着貓咪幹的衆多‘小秘密’豈不是全都曝光了啦。
虧他還自以為瞞天過海,萬無一失呢。
“原來你們竟然是同一個人嗎?天啊……”
鈴木恭平也忽然尴尬了,他沒想到自己一下太激動,竟然就這麼變回去了,摔了妻子不說,自己也差點被壓死。
“這裡不是我掌控的世界,力量有些不太好把握。”貓咪撓着耳朵,企圖掩蓋自己的失誤。
“什麼?”加州清光有些聽不太明白了,雖然他現在終于把人和貓畫了等号,可他實在知道的太少了。
“回家再跟你解釋。”
貓咪再次變成巨獸,他趴下來示意加州清光上來,加州清光眼睛一亮,他騎過馬,倒是沒騎過老虎呃,豹子?嘛反正就是野生動物啦。
“抓緊。”
巨獸跑動起來比風還快,加州清光隻能俯趴身體,眼睛都睜不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到達了他們一直居住的家。
落地的瞬間,鈴木恭平就化作人形,将加州清光打橫抱起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等、等一下,恭平。”鈴木恭平已經在剝他的衣服了,熟門熟路,很快整片胸部就裸露了出來,上面的刀傷一深一淺交錯,有些還在冒血。
“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啦。”
“這種事?”
“就、就是……啊!”
濕軟的舌頭舔在傷口上有些涼涼的,緩和了傷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