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擺擺手道:“沒事兒,媽,咱們晚上吃啥啊?”顯然,女人不想讓老人跟着擔心,也可能是不好當着别人的面議論,就轉移了話題。
就在這時,古彥青開口了:“大姐,等一下。”
房東一愣,問道:“怎麼了?啥事兒?”
古彥青道:“大姐,你應該有兩個孩子吧?大的是男孩兒,在上小學,晚上你會去接送?”
房東大姐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
古彥青搖搖頭,然後道:“不,隻是你人好,你的災難也不是定數,就開口說一句,你家孩子放學的時間會有臨時暴風雨,不要騎車,直接打車去接孩子吧,還有,安全起見,最好接到孩子就趕緊上車,不要逗留,也不要去超市買菜什麼的。”
房東大姐顯然并不是很相信這些,但那老太太卻很信,她立馬先是對女人道:“燕子啊,人家孩子說了,咱就得信啊,這樣,今兒晚上我去接大寶,你就在家等着吧。”
說着,把懷裡的孩子遞給房東,然後順兜裡掏了一張五十的就給了古彥青道:“謝謝提醒啊,這回頭給堂子裡的仙家買點兒酒,上兩炷香。”
古彥青哭笑不得,這是把他當做領仙兒的弟馬了,趕緊把錢往回送去道:“我就順口一說,結個善緣,我也不是頂堂領仙兒的。”
老太太看了看古彥青,見他年齡很小,身上穿的還是校服,明顯是個孩子,當即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來,孩子這是有慧根,天眼沒有合璧,你這是能看到東西。”
“但你聽大娘的,給人看事兒,多少是要收錢的,不是差那兩個錢,而是不收錢,這個對你自身不好,而且,大娘見的事兒多了去了,你這種情況,早年我插隊的時候也遇見過。”
“那時候破四舊,這些本來就不讓說,也更不許私下交易,我們那兒有個南方來的小姑娘,她就跟你似的能預測吉兇,就總是好心的幫人避禍,每說一次就病一回。”
“後來有次幫着大隊上的一個姑娘躲過死劫,那姑娘去山裡撿蘑菇,到天黑也沒找到,大家就慌了,然後她就憑着感覺帶着人找到了那姑娘,找到的時候人都就剩一口氣兒了,晚去一會兒人就沒了,她自己那次差點兒也病死了,公社大夫都說救不了了。”
“我們當時都吓壞了,還是一個大隊上的,早先給人看事兒的婆子被大隊長找過來給看了,這才知道,她這是洩露天機,替人擔了因果,必須收錢,把這個變成收人錢财、替人消災才行。”
“大隊長一聽,趕緊去找被救的那姑娘家,讓人給送了20個雞蛋跟十塊錢,不過,聽說,那家人也是收拾東西要來看她的,隻是那時候人窮,又剛給姑娘救回來,要不是大隊長說,是沒打算給錢的。”
“說來也是奇怪,那錢給送來,她半夜就醒了過來,第二天早上就能吃能喝的,歇了兩天就跟我們一起去上工了。”
“所以啊,你聽大娘的,這錢你必須收着,以後要是看到啥,也得收錢,知道不?”這大娘是個善談的。
古彥青自然也是知道些這個規矩的,但跟大娘說的不一樣的,修真界的那些專修此道的人,不會輕易給人蔔卦,除非得到足夠的好處,那是因為修者忌諱與人結因果,影響自己修煉的心境。
至于洩露天機,凡是修士,都能輕易分辨定數和變數,定數,不可改,除非迫不得已,修士都會選擇去面對,既然已經知道結果了,那就盡量尋找生機,将定數變為變數。
若是變數,那就完全是人的選擇了,你做了不同的選擇,結果就不一樣,未發生的變數,那改起來完全沒有壓力。
至于因改變命運軌迹引起的那些懲罰,修士們真沒啥感覺,也不在意,畢竟,修真就是修得真我,三災五難的,不過是小小的磨砺。
但現在,既然換了世界,又有這個世界的規則,他還是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吧,不是說聽人勸、吃飽飯嗎?他現在窮的快要吃土了,靠着這個掙點兒吃飯錢也未嘗不可,當即趕緊跟大娘道謝,也收下了這五十元錢。
房東看着那邊兒的人明顯是在等眼前的男孩兒,也知道自己婆婆什麼都好,就是太能唠了,人家那邊兒還有等着救命的人呢,所以也跟古彥青道謝之後,就拉着自己婆婆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