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辦案民警被韓老闆逗得噗的一聲,差點兒把茶水噴出去,但想到另一個當事人,那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上司,他們哪敢光明正大的吃瓜,趕緊低垂着腦袋,臉憋得通紅忍笑。
也就那主治醫生這會兒敢毫無顧忌的笑出聲,反正他們也不是一個系統的,不管是刑偵科還是國安局,他都管不到醫院來。
大師兄唐雨微倒是挺淡定的飲完杯裡的茶,然後挪到古彥青身邊,哥倆好的摟着古彥青的肩膀道:“小師弟啊,其實,隻要你給我跟你三師兄一人一兩茶葉,我們自然會好好護着你,咱們用不着被中間商賺差價不是?你說呢?”
這次輪到韓老闆滿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他的小眼睛了,抖着手指着唐雨微道:“好啊,難怪你師父說你們這一派有你算是後繼有人了,果然是完美的繼承了他這不要臉的衣缽。”
唐雨微不在意的,面帶微笑的道;“多謝六叔誇獎,不過,前兒我聽師父說要看看大家有沒有偷懶,我這不是就替師父往這邊兒跑一下。”
“原以為沒有師祖他們看着,師弟、師妹們會懶惰懈怠,沒想到,師叔這修為不進反退,這師父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師叔,讓人來替換一下吧?”
韓老闆一想到自己要被困在宗門内,天天面對着老古闆的師父,還有笑面虎的大師兄,這腦瓜子就嗡嗡的。
他硬是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那個,雨微啊,瞧你這話說的,六叔這不就是看你們小師弟剛回來,開句玩笑嗎?”
“再說,昨兒你師弟剛給我拿了藥,我這還沒來得及用呢,等修複好暗疾之後,我自然是要好好修煉的,還得回宗門沖擊築基,就不用你師爺跟師父操心了,是不?”
一聽這話,唐雨微也顧不上跟小師叔鬧了,他心急又帶着因驚喜而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六叔,您是說,小師弟給您弄來了療傷藥,能徹底治好您的傷?”
韓老闆看着是個不靠譜的,加上年齡小,是他師父的老來子,跟唐雨微這個大侄子也就差了七八歲,平時是個沒架子的,小輩兒們也沒有怕他的。
但同樣的,哪個小輩兒都跟他玩兒的好,感情自然也是最深的,這些年看着他因為傷勢窩在這犄角旮旯的地界自我放棄,大家不說,這心裡都是不好受的。
韓老闆這個傷,更是五龍觀上下,除了當年小師爺古之月頂天罰之外,最讓人憋屈、意難平的事情。
古之月是當時半年難遇的修煉天才,年少揚名,符箓、煉丹以及陣法之術,幾乎是達到了大成,平輩間無人能敵,後面更是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次年有了愛女,一時間成了人人羨慕的人生赢家。
可惜天妒英才,因古之月不顧規則,隐姓埋名插手了凡俗戰事,雖然沒有用玄術手段,全憑古武本事,還是因此,讓他妻子慘遭毒手報複。
古之月與妻子雖然是聯姻,卻也是真愛,愛妻慘死,自然要追查真兇,因此對女兒屬于管教,對女兒沒有盡到責任,以至于她被人找到機會誘騙,再見面,已是天人永隔,外孫下落不明。
萬念俱灰之下,古之月不顧阻攔,頂着天罰将境外一整個勢力以及欺騙以至于女兒慘死的家族全部滅門,那是真的雞犬不留,造下莫大殺戮業力。
為了不連累師門,自廢修為叛出宗門,蝸居在江城下面的一處近郊山内等死,後面意外遇上因為饑餓,跑到山上尋找吃食果腹,卻摔落山坳命懸一線的三歲王獻。
而韓老闆,也就是韓天宇,其父與古之月是同門師兄弟,與古之月的女兒自幼就有了婚約,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隻不過古之月妻子出事的時候,兩人正值青春叛逆期。
古之月将女兒古馨雅托付給了韓天宇的父親,這讓古馨雅有了寄人籬下的感覺,以至于她特别依賴韓天宇,也特别的敏感。
韓天宇當時就是個十七、八的小夥子,還沒有開竅,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未婚妻,也知道以後會是自己的妻子,但真的受不了人總是粘着自己,尤其是被好友們嘲諷自己妻管嚴的時候,更是煩躁。
他倒是知道,小未婚妻這會兒不能刺激,也沒敢說什麼重話,可是,本就敏感多思的年紀,又遭逢這些事情,對人的情感就更加敏銳了,尤其是聽到他跟朋友煩悶的一句:行不行啊,能别提她嗎?
古馨雅徹底崩潰了,直接留下一封退婚書信就離開了,韓天宇這才慌了,被自己父親狠罰了一通之後,就出去四處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