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一個最簡單的墳包,孤零零的,沒有墓碑,甚至墳還是尖頂的,這證明是個單人墳。
在東北,圓墳是代表夫妻合葬,但古道長的妻子被埋葬在了五龍觀的宗門内,他自己已經叛出宗門,甭管緣由,他都不能再進去,也不能再受宗門供奉的香火。
想要圓墳,就得将他妻子的墳遷移過來,古道長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也知道他們隻有這一世的緣分,自然不願意連累妻子。
所以,他離開宗門的時候就順便斬斷了夫妻緣分,并寫下了和離文書祭天,不讓自己的罪業連累妻子背負惡業轉世。
但他們做夫妻的時候的,做的功德卻以和離賠償都給了妻子,這也是為什麼,古老道下山為江山社稷而戰,本該有國運庇佑卻遭受天人五衰,得五弊三缺判罰的主要原因。
不然,古老道就算再怎麼樣,晚年隻要窩在國内,至少會健健康康的終老,不可能傷、病、殘疊加,最後死前還要讓他知道自己連累唯一血親,到死都不能真的合上眼睛。
外公的墳雖然孤零零的,但卻很幹淨,明顯是有人一直偷偷看護,古彥青拿出自己準備的祭品還有親手印的錢,上了四炷香後跪下磕頭。
他沒想到,外公的執念這麼深,至今還滞留于此,但滞留的隻是執念并無真魂,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外公在天之靈了無遺憾。
古彥青将事先寫好的祭文連帶拓印的年錢一起燒了過去,嘴裡也說道:“外公,我回來了。”
他現在到了煉氣四層,再驅動元寶拓印就容易多了,這兩百多張印錢中蘊含的佛法真理和願力,雖然不可能徹底化解古老道的業力,卻能化解戾氣。
盡管古彥青并不知道古老道其實就是他爹的一縷神識,這會兒早就完成使命回歸本體,那點兒凡間業力也早就被化解,留下執念也隻是想确定他安好。
但古彥青還是希望這些東西能讓他好過,若有來世,也能減輕痛苦。
随着他的話音落,祭文還有印錢被卷起,打着璇兒朝着墳的方向飛去,一陣金光閃動,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随即消散,他終于盼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算是圓滿了。
古彥青給外公磕了三個頭之後,又來到外公墳的右後側,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小棺材,這是昨晚古彥青找到的一塊兒木料簡單煉制出來的。
管材内放的是那個人偶還有王獻的一套校服,沒辦法,他大了以後,唯一的一套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就是這個。
算了一下方位,古彥青挖坑給他立了衣冠冢,又給他燒了五張印錢,算是徹底了了因果就往回走了。
不過,剛下山,他就被王繼祖的兒子帶着人給攔下了,王繼祖除了掉包的王喆以外,還有兩女一兒,兩個女兒已經嫁人,不在本地。
大兒子王廷周今年已經28歲,隻不過因為沒有正事兒,天天跟着那些狐朋狗友混,吃喝嫖賭抽,沒有他不幹的,好人家的姑娘哪能嫁他啊?所以至今還在啃老。
王廷周看到古彥青,當即就罵罵咧咧的朝着古彥青揮拳過來:“馬勒戈壁的小王八獨子,給你臉了是吧?還敢把我爸媽送進去,看我今兒不把你屎給打出來都算你拉的幹淨。”
隻不過,古彥青可不是王獻,他直接皺眉,一腳就踹了出去,他倒是沒有用靈力,但他這也相當于古武先天境的力氣,就算收着力也直接将人給踹的飛了出去五六米遠。
王廷周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一聲就渾身冷汗的蜷縮成一團,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燒了起來,腸子更是好像被攪成一團,疼的快斷了。
跟過來的村民們全都吓了一跳,忍不住打量起古彥青,一身利索、看着就不便宜的運動裝,本就不錯的面相現在更是精緻的不像真人,尤其是那一身金貴清冷的氣質,跟以前的畏畏縮縮的窩囊樣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村子裡的大輩分老人指揮着幾個年輕人去看王廷周的情況,然後轉頭對古彥青說教道:“小二啊,你這咋能下死手呢,那好歹也是你大哥,跟你一起長大的,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古彥青翻了一下記憶,這才想起這老不死的是誰,忍不住冷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過來跟我說教,先管好你自己家那一攤子吧。”
“雞鳴狗盜的都被你家沾滿了,難怪跟王繼祖一家混的近呢,都是蛇鼠一窩的玩意兒。”
“不過,你也不用替别家操沒用的心了,你那一對兒兒女也馬上要進去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