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禮司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他敏銳地讀懂了手下的言外之意。
“按照你所說,誘餌嗎?”
伏見猿比古低下頭,并沒有就宗像禮司的話發表評價,黃金之王在某個方面就是國家的象征,他一個小公務員可不敢口出狂言,還是交給同是王權者的室長吧!
當年還是吠舞羅成員的伏見猿比古可是參加了救援栉名安娜的活動,想到非時院那個瘋狂的成員禦槌高志,伏見猿比古就無法說服自己完全相信黃金之王。
畢竟,再耀眼的光芒下也會隐藏着黑暗,說不定光芒越盛,隐藏的黑暗會越加深沉。
宗像禮司呼出一口氣,原本他并不想直接和黃金之王接觸,他在查探躲在暗處的勢力時,他們的視線必然也會放在他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引到暗中之人的注意力。
這種情況下,宗像禮司最好是一動不動,以靜制動。
但是,他的心髒在隐隐不安,仿佛有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一旦所有的蓄力完成,東京将會變得一塌糊塗。
再者,他是青之王,他的幫手是黃金之王和赤之王,不管會付出怎樣的犧牲,這都是他們身為王權者的責任,哪怕對手同樣是王權者也是如此,這樣的戰場不該将小孩子牽扯進來。
想到那個從禦柱塔出來後立馬以黃金之王孫子身份進入葦中學院的16歲少年,還有剛剛七歲就每天穿梭于家中和禦柱塔的陽城,宗像禮司下定了決心。
他要和黃金之王好好聊一聊。
宗像禮司到達禦柱塔的時間剛剛好,陽城去葦中學院接了小白回來,和宗像禮司在禦柱塔門口遇到。
宗像禮司對黃金之王突然出現的孫子很感興趣,率先向他們兩個打了招呼,小白雖然成為王權者很多年,但是他一直都飄在空中,對于地面的事情不關注也不了解,隻是知道新任青之王是宗像禮司,但對他本人并不多麼了解。
也是因此,打招呼的時候十分随意。
陽城倒是對宗像禮司這個時候到禦柱塔的原因有些好奇,但一想他肯定要和國常路老師說正事,正準備和小白在外面玩一會兒,等到宗像禮司離開再去接着學習陰陽術,誰知道宗像禮司居然主動招呼了他。
“陽城,還有這位少年,也是來找禦前的吧,不如和我一起進去?”
陽城眨眨眼睛,感覺今天的宗像禮司有點怪怪的,随即将視線投向小白,小白倒是無所謂。
小白也就是白銀之王在剛剛蘇醒時身心都很疲憊,要不是國常路大覺強硬要求将他送到葦中學院,再加上中尉的處境确實有些艱難,他說不定早就找到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窩起來了。
但真的來到學院,在少年少女們熱情的包圍中,白銀之王隐藏在内心深處的豐富感情也被這些孩子激發了出來,這段時間,他好像真的脫離了白銀之王的身份,變成了二年級生國常路社。
所以,在面對宗像禮司時,他沒有把他當作同是王權者的青之王,而是一個守衛國家安全值得信任的長官。
看到三人一起到來的國常路大覺倒是驚訝了一瞬,在他看來,他們三個一點都不搭,今天居然走在了一起。
原本還有些悠閑地等着摯友和徒弟的國常路大覺看到青之王微微動作,隻是轉變了坐姿,就從一位和藹的老人變成威嚴的黃金之王。
“宗像,有什麼事嗎?”
宗像禮司也注意到了黃金之王的反應,戴在眼前的鏡片閃過一片白光,原本最糟糕的猜想是黃金之王真的将這兩個少年當作可以随意犧牲的誘餌,但看到黃金之王的反應,他知道事實和他所想的有差距。
黃金之王根本不必對兩位必将犧牲的誘餌如此态度,以他的身份和力量,不需要用軟弱的情感來捆綁兩隻脆弱到一隻手就可以捏碎的誘餌。
真的意識到這一點時,宗像禮司還是松了一口氣。
宗像禮司:“Scepter4查到天國号航道發生變化,正在快速接近東京,聽說禦前和白銀之王是友人的關系,為了東京的安全,我想要了解白銀之王的目的。”
宗像禮司此話一出,房間陷入一片安靜,國常路大覺和陽城同時看向小白,而小白低垂下眉眼,遮擋住眼中所有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國常路大覺很快就将視線收了回來,但宗像禮司是多麼敏銳的人,他注意到了國常路大覺異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