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頓了頓,“那方便我加上幾個人一起去嗎?”
“這……”女仆明顯有些為難,但卡米爾下一句話就把她拒絕的話語給堵住了。
“我會去問他的,不會讓你為難。”
女仆雙唇張張合合,最終化為一句,“那麼請跟我來。”
低垂着頭,沒有觀察四周,但身體好像早就習慣了這裡了路線,步伐平穩,沒有偏離一點路線。
眼前的女仆就像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無論是體态還是在别墅内的行為舉止都不能讓人感到失禮。
但這種行為卻讓卡米爾不經意間與曆史上的中世紀對印象有所重合,伴随着周圍複古的裝飾,那種既視感就更加強烈了。
這間屋子的主人似乎比卡米爾想象中的還要強勢,雖然卡米爾隻在餐桌上與老翁有過短暫的接觸,但無論是他的言行還是面對事物的掌控欲都要比卡米爾預計的強很多。
“你們在這間别墅工作有多久了?”卡米爾看着眼前為他們帶路的女仆,眼神滿是試探。
他雖然渴望從女仆身上得到一些關鍵信息,但這并不是必要的選擇,不如說面對他的好朋友‘少爺’或許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但卡米爾還是這樣的做了,為了驗證心中的另一個猜想。
女仆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她就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她微笑着說,“我在别墅工作有三年了。”
表現幾乎沒有一絲破綻,自然也隻是‘幾乎’,在女仆停頓的回答中卡米爾就覺得奇怪了,這個問題并不算複雜,也沒有必要到需要停頓思考的地步,那麼女仆這一行為就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釋——她在說謊。
說謊的原因卡米爾不得而知,但很顯然這場遊戲的水比想象中還要深。
懷疑的對象不限于玩家,同時也無法保證一個不起眼的或是交代故事背景的NPC就一定無辜。
若是卡米爾打從一開始參與這場遊戲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那麼在這場遊戲中他能夠給予信任的人一個都沒有,互相猜疑,互相試探,最終落得的隻有一個自相殘殺的下場。
想到這卡米爾便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身後的金身上,金是卡米爾這場遊戲中唯一一個可以毫無保留信任的人。
銀色的刀刃輕易地劃開了那層薄薄的皮肉,随着時間翻開的皮肉紅色的鮮血汨汨流出,銀發青年目光平淡的注視着眼前癱軟在地上抽搐的死人,眼中沒有絲毫情緒變化。
靠在側門目睹了全程的凱莉把玩着指尖上飛舞的星镖,忽視了湧入鼻尖的血腥味,揚起唇笑了,“怎麼樣?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格瑞眼神平淡的看了凱莉一眼,惜字如金道,“沒有。”
凱莉卻被格瑞這眼神搞得有些不适應,雖然他們關系也沒好到哪裡,但至少不會像是現在這種空洞、冰冷,又帶着點提防。
“要是讓金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會不會覺得很陌生呢?”也許是玩心大起,又或者隻是單純的惡趣味,凱莉不經意的提起了那個對格瑞而言萬分重要的名字。
但格瑞的态度超出了凱莉的想象,以緻于讓凱莉不自覺的對自己現在是否也被遊戲操控着心境産生了動搖。
格瑞的眼神幾乎沒有變化,依舊是那樣平靜的猶如一口怎麼都不會被填滿的井,但凱莉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她清楚地認知到眼前的格瑞無法與遊戲外的格瑞畫上等号,因為就連與他有着深刻牽絆的金都無法挑動他的情緒,那麼格瑞就是一個無法讓人猜測出心中想法,危險又無情的人。
想到這凱莉找了個借口遠離,反正他們的合作在格瑞下手殺了那個NPC的時候就結束了,之後要怎麼通關,她會自己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