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銀白的發絲染得一片橙黃,半邊側臉沐浴中光芒之中,像極了随時都會飄散的幻影。
單論長相帕洛斯長得并不具有攻擊性,相反因為看起來無害反而更加容易得到他人的信服。但在帕洛斯眼中,會被他的樣貌引誘的蠢蛋通常都是最好搞定那類。
金被排除這一類,但他太過輕信他人,故而因此也被帕洛斯列為雖然不是蠢蛋但也沒好到哪裡去的傻小子。
這并不代表金就沒什麼可取之處了,巧妙地避開了他對他設下的陷阱,雖然單純的隻是運氣好,但在這種随時都有可能喪命的遊戲中,運氣何嘗不算是一種實力呢?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身旁跟随自己的蠢蛋身上,看起來一無所知的向他分享着這一路上的詭異之處。
“這次的副本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就是怎麼說呢,太平靜了。”
按照他過往的經驗,開局殺也好,劇情任務也罷,都會在第一時間給他們埋下可能死亡的陷阱,可從踏入玫瑰迷宮到這座莊園,一路上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種過分的平靜就像是一種暗示,也像是一種遮藏的殺機,因為誰也不清楚死亡會降落在誰的身上。
“是啊……”帕洛斯輕飄飄的說着,那雙眼中似笑非笑,“你覺得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呢?”
無知的獵物滔滔不絕的訴說着自己的猜測,那份自大又自信的模樣确實像是一位參加了副本多次的老玩家,隻是……都參加了那麼多次遊戲了怎麼不記得提防他人呢?
帕洛斯推開了一扇門,那是這座莊園的主卧,也就是說筆記裡屬于公爵的卧房。
門打開的一刹那,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陰風吹來,猶如冬日夜幕的寒風,冷的刺骨的同時也讓帕洛斯和路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人體對于寒冷的自然反應,至少帕洛斯是這樣認為的。
他看着路人像是被卧室内富麗堂皇的裝飾迷了眼,先一步走了進去,也就是這一步驚擾了躲在内部沉睡的某種東西。
沉睡的少女從漫長的黑夜中感應到了什麼,躺在床上的身體有了細微的反應,隻可惜這種反應并不足以讓她完全蘇醒。
路人走進床邊瞧見了躺在床上少女的真容,她的長相比挂在大廳的畫像中還要年輕,像是一位年齡十六至十八的少女,她淺棕色的長發鋪在床上,像極了一張交織的網。
“喂!你快過來!我發現了一個人!”他的語氣帶着明顯的驚喜,像是從未想過這座莊園内會躺着一位看起來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的人。
帕洛斯聽到了對方的呼喚聲,遲疑了一瞬,遲遲未來,他不信任他任務中需要服侍的npc,也更加不信任這位看起來極其好騙的隊友。
路人察覺到了帕洛斯的遲疑,也感覺到了眼下突然反轉的情況,他突然停止了動作,轉過身看着帕洛斯。
“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吧?”路人見帕洛斯站在原地許久,也不打算裝了,他像是撕開了面具一樣嘲笑着帕洛斯的天真。
“我本來就覺得你很可疑,沒想到還會給我帶來這樣的驚喜。”身為老玩家怎麼不會對同為玩家的隊友産生懷疑,他隻是想看看帕洛斯的葫蘆裡賣着什麼藥,卻不想帕洛斯會給自己帶來這麼一份好禮。
他上下打量着帕洛斯,對眼下的現狀完全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極其自然的向他提起了意見,“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動機了,我卻一直配合你到現在的意義你應該清楚,想要我放你一條生路也不是不行,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