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霄看着那麼年輕,比好多年前他爹年輕多了,又是他爹的師兄,肯定知道很多和他爹他娘有關的事情。雖然那個掌門好像也知道,可那般兇巴巴的樣子,在她的身上一定有殺氣。還是玄霄好些,給人暖烘烘的感覺。自己上山來,就是為了追尋自家爹爹的事情,這般要是不能再來的話,自己又去問誰有關自己爹娘的事呢?那掌門還說自己手裡的這把劍非同尋常,甚至說自己與這裡有着莫大的緣分,可這把劍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呢?和自己師叔的劍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嘛~就是有點兒細,是藍色的而已。呃...可能最多就是很鋒利很好用罷了。再說,自己和這裡有緣分,是不是說自己也可以修仙的意思啊?哎~掌門看上去那麼兇,肯定是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了。這些事情,當然應該找玄霄問才對啊~感覺他跟爹和娘關系都很好呢!
“雲天河!你将本門禁地當成什麼地方!”
雲天河這話委實氣得慕容紫英差點摔袖,斷喝一聲胡鬧。
可能是在玄霄面前吧,他還有些顧忌。
雖說仍舊是摔袖了,隻是沒有那麼大幅度而已。
雖說這眉毛都倒豎起來了,但沒有大聲呵斥。
雖然這聲調都被拉高了八個度,但态度還算客氣。
“............”
這慕容紫英一發脾氣,倒是不由讓玄霄的眉尾都跟着挑了挑。
這...
這是什麼情況?
這家夥兒竟有這麼大脾氣?
瞧瞧這樣子,和那鬥急眼的鬥雞有什麼兩樣?
和霁比起來,還是年少輕狂多了。
斷斷沒有霁那麼沉靜而端方。
也沒有霁那麼好脾氣。
不過,其實霁的脾氣也不好,隻是他非常善于隐藏情緒罷了。
且他跟那個過去做了一個了斷的時候,就是他新生的時候了。
事實上,就連自己,也不能全然地摸清霁到底是什麼脾氣。
許是親疏遠近不同吧。
他在瓊華派内部,是那般的溫柔而熱情。
可曾經的他,那可是提筆片言郭城摧,振袖萬裡銀冠危。
那般模樣,可絕對是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息。
這臭小子,第一次摔袖,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
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場,他還收斂了點。
那聲線有明顯的壓抑。
要是自己不在場,說不定那聲調得高得震天響。
這家夥兒,莫非還有點兒欺軟怕硬?或者還有點兒恃強淩弱?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這家夥兒...莫非是那般的在意規矩一事?
若是如此,他是不是也很在意輩分一事?
若是如此,自己要是讓雲天河喊自己大哥,這家夥兒又該是什麼反應呢?
究竟是被吓傻了?
還是瞬間就臉色鐵青了呢?
再說,看他也不像是一個很容易炸毛的家夥兒。
否則,他也修不成水系術法。
這般情形,莫非是骨子裡還有明黃色的遺存?
又或者他是個水包火的人?
這倒是有點意思。
這夙莘不是說,這家夥兒是個隻要有糖就可以随意揉臉的小面團兒嗎?
莫非随着時光的飛逝,這小面團兒被那北疆的風吹成了一塊硬石頭?
呵~
難得!
還有點趣味。
“不行嗎?”
被慕容紫英一吼,這雲天河也沒被完全的吓住。
他沒感覺到殺氣,自然還不用特别的害怕。
隻是,這慕容紫英的氣勢那般強,倒是讓他有些怯怯地縮了縮脖子。
在一旁當個背景闆的韓菱紗和柳夢璃真是對這雲天河無語得很,真沒見過這麼傻愣愣的人~
都不知道迂回一點嗎?
專往槍口上撞。
想要來,偷偷來就是了。
何苦還問問?
征求征求意見?
也隻有他才這麼呆了。
“若想來此,改日再說。”
此刻,玄霄甚至能夠看到飛揚在慕容紫英頭頂的火苗又往上嚣張地竄了竄。
再瞅瞅慕容紫英捏緊的拳頭。
一絲笑意染上了玄霄的嘴角。
最終,還是由玄霄一錘定音。
“師叔...”
然而,玄霄的一錘定音卻讓慕容紫英頭頂的火苗兒瞬時焉了不說,與此同時還帶着一臉的問号和驚歎号。
“...”
看着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的慕容紫英那一臉錯愕的表情,玄霄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
但他卻努力壓住了。
最終,玄霄隻是遞給慕容紫英一個眼神:此事,你日後就明白了。現在不需多言。
得了玄霄的指示,雖不完全明白是為什麼,慕容紫英還是接下了玄霄的懿旨。
“好啊~改日再來~”
有玄霄這個做師叔的師叔一錘定音以後還能來,雲天河簡直高興極了。
一撫掌,一臉興奮的樣子。
慕容紫英給玄霄行了禮,轉過頭,略有些恨鐵不成鋼般的瞪了雲天河一眼,讓其有些規矩。
但雲天河是絲毫給特不到慕容紫英的暗示,還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無奈,慕容紫英搖了搖頭,道了一句弟子告退後,後退三步,領着衆人出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