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從傳送陣回到醉花陰的慕容紫英卻沒回承天劍台,而是順着醉花陰的小道,往禁地去。
他曾數次走在這條道上。
以前總是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之後,隻能遠遠遙望。
這一次,他終于可以不再當那個顧盼的人,他終于可以進入禁地了。
這似乎是圓了他多年的一個夢想。
從小,他就聽他的師父,他的師公,甚至他的夙莘師叔,談論起那個風華絕代的人。
他從小就盼望着,盼望着能夠見玄霄一面,哪怕隻要一面就好。
今天,他見到了。
原來,他的師叔是這神仙般的模樣...
他曾想象過數次,他師叔的模樣...
就連夢中,也渴望着...
這感覺頗有幾分難言。
以後,他或許可以天天看到他的師叔。
這樣一種幸福,似乎來得太突然了些。
他甚至有點招架不住。
見到他的玄霄師叔,他是激動的,他是興奮的,他是一嘗夙願的。
可見到玄霄,聽到羲和與望舒的和鳴,以及聽到雲天河所講述的那一切,他是内心震動的,他是疑惑叢生的,他是有些怯懦的。
正所謂,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現在的他,就像是在竹管這一頭的人,僅僅能夠從一個幽深的管筒中,看見管筒的那一頭,有一塊黑色的斑點,黑色的斑點周圍所能看見的是金色的皮毛。
他就這麼看着,卻無法以此判斷,竹管的另外一頭,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他僅僅隻能憑借他的智慧和經曆判斷,竹管的那一頭,應該是一隻豹子。
但究竟是不是,他并不能有全然的把握。
現在的雙劍之事就是這般。
他師父的遺言...
他師祖的遺诏...
他師公的解釋...
他師公的訴說...
他師公的手記...
門派中的某些記錄...
夙瑤的避諱...
望舒的劍鳴...
羲和的應和...
雲天河的講述...
見到的玄霄...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不小心将花瓶摔在了地上,滿地的碎片,他能夠撿起的,也不過是幾片大的,至于小的,他卻沒法拾起。從他能夠搜集到的碎片來看,他好像看到了些東西,以為憑借着自己的想象能夠用畫筆将原來的花瓶畫出。但可能他的想象力十分的貧乏,他僅僅隻能勾勒出原來花瓶最大緻的模樣,他隻能隐隐地看到原來花瓶的大緻輪廓,但原來那隻花瓶究竟長什麼樣子,他卻是萬萬不知道的。
他仿佛陷進了一個漩渦。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麼。
僅僅知道的,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讓玄霄獲得自由。
來到曾經躊躇的位置,慕容紫英的心還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有點亂。
方才在醉花陰與衆人交談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來自玄霄的傳音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