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陵陽的話說的是有些不修邊幅，甚至叫做天馬行空，但真的不得不承認，這個根本問題若是無法回答，那現在所言以及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做無用功嗎？

若是無法找到真正的症結，無論是還百裡屠蘇清白，還是做各種對于這些黑衣人的防範，又或者做無數的追查，不就像是沒有找到病根的醫士在胡亂開藥嗎？[661]

第一次，這些黑衣人來犯的時候，陵越帶着那麼多人，上上下下仔細搜查了那麼久，得到了什麼？

第二次，仍舊是細細緻緻的搜查，又獲得了什麼？

這第三次，還需要搜查嗎？

不肯定就是個無功而返的結果嗎？

第一次，那些黑衣人完全有機會将百裡屠蘇擄走，将焚寂劍搶了。

尤其他們的整體實力可謂彪悍，即使百裡屠蘇是執劍長老的高徒，又如何？

空拳難敵四手。

尤其那個時候，還有個入門劍術都學得相當糟糕的歐陽少恭。如姑獲鳥對付他們一樣，抓住歐陽少恭這個弱雞當人質，百裡屠蘇不就就範了嗎？百裡屠蘇可能能夠在被黑衣人包圍的情況下，使用絕頂殺招，可能受傷的全身而退。但他身邊有這麼一個新晉弟子，那是絕不可能全身而退的。[662]

這些黑衣人可謂來勢洶洶，志在必得，可又為何在陵越出現的時候就放棄了呢？

陵越就算出現，那個時候，他和百裡屠蘇加起來，即使是可以全身而退，但還不能忽略了有個劍術不怎麼樣的歐陽少恭。姑獲鳥的事情，就算是個典型。歐陽少恭在劍術上，真的是個拖後腿的存在。否則，百裡屠蘇也不會因為救他而受傷。依着陵越的性情，肯定不可能不管歐陽少恭。而兩個劍術出挑的人，卻要在四方狙擊之下，還帶個劍術糟糕的人全身而退，可能有點困難。但不代表他們做不到。

可現實呢？

這些黑衣人搞了那麼大陣仗，聲東擊西，下藥屠殺，竟就這麼放棄了？

并且，還是在他們當中已經有人入侵到了天墉城的中樞——劍閣的情況下，還是在他們當中那個入侵劍閣的人與紅玉劍侍交手，都未曾落得下風的情況下。

紅玉劍侍，若是猜得沒錯，應該是劍靈。否則，自執劍長老到天墉城開始，這劍閣就是紅玉劍侍在打理。這麼長的時間了，竟紅玉劍侍還在。換做尋常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有劍靈的劍，也許不一定非常的厲害。但既然能夠化作實體，穩定的出現，加上這麼幾百年的修行，應該還是有幾分厲害。在這種情況下，這黑衣人都能與之交手，且也沒有聽到過紅玉劍侍将其傷害的消息，這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明，那入侵到劍閣的黑衣人武力确實很厲害。與幾百年的劍靈對戰，都未曾落得下風。

且在整個天墉城中，若說最重要的地方，應該也就是執劍長老會暫居的淩雲居，一直以來就有的後有執劍長老就由執劍一脈管着的劍閣，還有天烨閣。

這算是在城中範圍以内的。

而城外的話，應該就是執劍長老一直居住的臨天閣了。

除此而外，還有個叫玄古居的地方。

據說，那是第六任掌門特地為執劍長老的徒弟修造的居所。

陵越之前也一直住在那兒。

可以這麼來說，在守衛上，應該就屬劍閣周圍是最嚴密的了。但不代表其他地方天墉城的守衛不嚴密。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前往劍閣的黑衣人都能如此過五關斬六将，簡直都不是厲害二字能夠形容的了。

這般，分明有着相當大的把握，可以稍微再等一下同伴的支援，将紅玉劍侍絆住，從而行使盜劍的目的，又怎麼會放棄了呢？

分明勝利就在眼前了。

而且，等待同伴前來，對于黑衣人而言，也是個肯定可行的方案。畢竟，這個黑衣人的同伴，可都不是什麼爛魚爛蝦。相反，他的同伴的實力都不俗。

再說，陵越就算再厲害，也不是百毒不侵之身，想要解決，也不過就是一記藥粉的事兒。那些黑衣人當時對東門的天墉城弟子，就是用的藥粉這招。否則，這損失也應該不會太過慘重。

所以，這是在逗着大家玩嗎？

而且，還有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當時，天墉城的正門，即南門，遭到了攻擊。自己和陵陽也是去的南門阻擊。與此同時，天墉城的東門，也遭到了攻擊。且東門遭到的攻擊，損失更加慘重。前往劍閣跟紅玉劍侍交手的，也是從那個方向進入的。南門這邊遭到的攻擊，是純武力攻擊。而東門那邊，是武力加下藥攻擊。

但天墉城的西門卻一絲一毫的響動都沒有。[663]

這就有些...

天墉城的西南角，那是菜園所在以及一些幫工居住的地方。這些人，也就是個做事的。論起武力來，或許抄個菜刀唬一唬人還行，但要打架的話，确實是在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