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出事的那天,陵越雖然報了信會在當天到達,但并沒有說明具體的時間,這隻能說明他有這樣的計劃,但這個計劃是不是能夠得到執行,還不是很好說。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在當天晚上亥時正左右到達。
但若是不順利的話,也許就是在半夜了。
這算是在跟着陵越之後,自己逐漸摸清楚的,陵越的習慣。陵越不太喜歡在外面耽擱,處理事情的時候雖然是穩妥着做,可關于來回的話,他會盡量選擇最近的路線,哪怕這最近的路線可能存在一定的風險,但隻要解決風險的時間小于選擇其他路線所使用的時間,他會這般選擇的。
并且,他也會全速禦劍,隻求最快離程,歸程。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陵越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在知道百裡屠蘇的事情之後,也算是理解了。畢竟,有這麼一個身體不好的弟弟要照顧,心裡一直記挂着,自然是歸心似箭的。
然而,即使這般,陵越也不能忘記他對天墉城的職責,的确是會發展成這般有些扭曲的情況。
如果出行并不僅僅隻是陵越一個人的話,陵越會稍微慢上一點點,但不會慢上太多。且由于陵越是帶頭的,這些跟着他的人,即使禦劍确實不怎麼樣也會因為是他在前方帶着,速度會快上很多。
當時,陵越傳信,其意思便是讓自己和陵雲準備一下在他離開這段時間裡處理的那些事情,他回來在去見掌教之前,要聽取彙報,甚至是會進行讨論。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盡量的利用時間罷了。他不僅僅要忙着天墉城中的許多事情,還要照顧百裡屠蘇,确實是分身乏術的。如此,也确實該替他節約不必要的浪費。
接收到他的傳信之後,自己和陵雲便開始着手準備着要彙報的事情。
那時,陵雲跟着陵越不少時間了,他們彼此之間應當處在磨合期的後期。雖然陵雲是打算跟着陵越做事的,但陵越給予陵雲的信任,以及對陵雲的整體能力都還處在一個考教的最後階段。是否晉升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心腹,還差上一些考驗和時間。再加上陵雲跟陵越一樣,一闆一眼的,為人又比較嚴肅,那個時候說話也比較直,不是特别會拐彎兒,考慮到歐陽少恭的事情委實是可能惹得陵越怒氣蒸騰,以及考慮到自己是陵雲的師兄,和跟着陵越的時間比陵雲更長,更了解陵越一些,以及自己去跟陵越彙報有關歐陽少恭的事情,自己會在完全轉達實況的同時,知道該怎麼調遣詞句,至少别讓陵越誤會,以及别讓陵越生太大的氣。
于是,彼此間便有了分工。
自己跟陵越彙報有關百裡屠蘇的事情,陵雲跟陵越彙報公務上的事情。
準備着要彙報的事情,時間也在如此之下飛速地流逝着。
待得自己和陵雲把彙報的事情整理好,并且确認了彼此之間負責的範圍之後,望上一下月色,這才發覺已經很晚了。
瞧那模樣,陵越多半是要在半夜才會回來了。
若是在半夜回來的話,他肯定不會在半夜找自己和陵雲。而是就像今天一樣,他會在早會開始前,根據他出行的時間和是否帶有其他弟子一道出行來判斷,大緻需要多少聽自己和陵雲彙報的時間。一般來說,他會準備半個時辰的時間等自己和陵雲。但若是遇到有什麼特别的情況的時候,他會提早一個時辰。
那晚,眼見多半是隻有在第二天早會開始前向他彙報,自己便催着陵雲早些休息。這般,也才能起個早。但哪裡知道,自己和陵雲剛剛才洗漱完畢,準備躺下休息,這天墉城的警報就拉響了。
剛來天墉城的時候,那些帶着大家熟悉天墉城的人就會給所有人一步一景的介紹。
當時,就提及過,天墉城的每一個大門都是有警戒鐘的。
這些警戒鐘很像是以往的瞭望台,一旦出了事,警報聲就會傳遍天墉城的每個角落。
隻是,自自己進門以來,卻從未聽見過那警報聲響起,甚至覺得那玩意兒就應該屬于傳說中的東西。
可這偏偏應當屬于傳說中的東西,卻真的響了起來,還是非常尖銳的聲音。
天墉城的大門處有守衛的弟子,一般都是四個人。若是出事,守衛弟子會根據事情的嚴重程度,運起靈力,立掌擊鐘。所用氣力越大,所表示的危險程度就越高,警戒鐘發出的聲音也會越刺耳。
那時,警報聲相當的刺耳,這是特級警報,是每個天墉城弟子都要持劍迎敵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和陵雲還是第一時間就趕了出去。還沒走上幾步,就瞧見天墉城的弟子亂做一團,大家都拿着劍,但就像是傻了似的,不知該去做什麼。就站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