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何必非要窮盡所以然?
自己對他這話是沉默的:...
畢竟,就連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本真的宋欽究竟長什麼樣子,又如何來回應他?
也許是察覺了我眼睛中的起伏,也許是覺得今日太過逼迫于我,來日方長,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善解人意道:我知道,這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有些困難。既然這麼困難,那就暫時别去費腦筋了。左右這些日子也有時間,你想不想下山去?我們一道去市井玩玩?順便重新給你做一份膏藥,如此也能讓你的傷口快些好。
說起下山的這個事情,讓自己恍若隔世。
從自己來到天墉城開始,除了除妖和曆練,以及公事外出和被陵越派遣外出以外,自己便再沒有下過山。哪怕是過年的時候,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下山去看看。
但那些熱鬧對于自己而言是陌生的,甚至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也許是這昆侖山的冰雪,将自己的情感也給妥妥地冰封了吧~這才覺得渾身的清冷與那熱鬧格格不入。
當然,更重要的是,下了山,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回益州...
那個傷心地,還回去作甚?
索性最好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去揚州...
車水馬龍,繁花似錦...
可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系?
不還是這昆侖山的冰雪更加适合自己這個孤家寡人一些嗎?
這次...
這次有陵雲在...會不會不一樣?
想到此處,自己心底裡蓦地生出了一股沖動——想要‘一夜遊遍長安城’:...我想去長安~這段日子,長安一定很熱鬧。小時候,爹爹和娘親帶我去過,我...喜歡那個地方。
似乎在他的眼裡,無論我決定去哪兒,都是好的。他答應得爽快:好~這次我禦劍,你安心呆着~
有人給自己省力,如何不好?
自己也答應得幹脆:好~
或許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即使累成狗,稍微歇息一下,也能立刻滿血複活。
說幹就幹,自己和他禦劍來到長安。
此時的長安,已然天色墨黑,但街上的燈火卻映照得整條街亮如白晝。
被他牽着手,自己感覺那些燈光好像都暖暖的。
在長安閑散了幾日,自己和他還是決定早些回歸。
雖然心中似乎都舍不下了那煙火氣,但終究自己和他都有本身的責任。并且,在心中留有一絲的遺憾,也會讓彼此對下一次有所期待。要是一次就把所有的興趣耗完了,長安便會變成彼此之間總感到乏味的地方。
有時,遺憾,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遺憾,也是一種對未來的期許。
有了在長安他特地做的藥,這傷口也許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陰霾散去了不少,雖然天天走路,同樣拉扯到傷口,甚至即使是被他折騰之後的傷口,也在他的藥之下,愈合了很多,甚至已經結疤了。
自己感慨于他配藥的神奇。
他卻說:是你心思太重,加之昆侖山太冷,藥也不太好,遂這傷口才好得那麼慢。
對于他的解釋,自己感到其實沒有什麼必要。
畢竟,對自己來說,傷口能夠徹底愈合,便是最開心的事了。
終于不用再麻煩他,自己也省去這被折騰換藥的苦惱,且許多事也可以得到一定的安排與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