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借着視覺死角按了按他的手肘:你自己先調息,暫且不要說話。待你感覺稍微好些之後,我們就退後,告訴那些弟子,這個結界果真詭異,我們也毫無辦法。現在這邊也沒有黑衣人,屠蘇師兄又進了這個結界之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就守在這裡,也好支援。
他歪頭看向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自己輕微蹙了蹙眉,将聲音壓得極低:這是個幻境結界,應該是那個妖獸構築的。但這個結界之中好像還存在有另外一股力量。那一股力量似乎是在加固這個結界的。可是,從劍的震顫來看,又好像是有兩層結界。我說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感覺得出,對方似乎對我們根本不感興趣,覺得好像我們進去了也是送死一樣。而百裡屠蘇的話,我記得他好像就是五行屬火的。且他的修為也甚高,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些緣由,才讓我們止步于此。也許是那個妖獸看上了他的修為,打算把他幹掉。這種相同屬性的修為更加有利于他增進吧~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
自己再次按了按他的手肘,聲音仍舊壓得很低:此事,是我們解決不了的。現在,我們也算盡忠了,就不要再去糾結了。等大師兄來吧~他是五行屬水之人,還有霄河劍這等神兵加持,應該能夠進去,将生死未蔔的兩人帶出來。我們,誰都沒有這個本事。
他微微低下頭,頓了一頓,這才啞聲道:我們回去吧。
如此,自己便攙扶着他回了那一群弟子呆着的地方。
瞧見陵雲是這個模樣,那些弟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方才破界的結果,他們也是看着的,此刻也沒有興緻再問上一問這般令人傷心的結果。
大家都很沉默。
待得陵雲緩過了氣來,便按了按我的手背,自己也會意地撤了手,令他自行站直。
就在這麼個檔口,陵越禦劍而來。
瞧見陵越來了,那些弟子的眼睛中都像是帶着光,像是看到了救星。
然而,自己卻因為陵越的到來,而感到心下一沉。
陵越要是得知百裡屠蘇又私自下山還進了這頗為詭異的結界之中,以及還有那多事的歐陽少恭導緻事情發展成這樣,也不知該是何等的震怒。
果然,這歐陽少恭就是個災星!
真的還是盡早送走這個災星比較好~
陵越剛一落地,就詢問起情況來。
那些弟子多多少少知道,百裡屠蘇是陵越的弟弟,但他們對于方才發生的所有事都處于一種無能為力的狀态中,此刻更是不敢回答陵越的問題。
陵越似乎在此刻并沒有什麼耐心,語氣急促地又問了一遍。
雖然他在刻意地放緩語速,試圖控制他焦躁的情緒,不要讓他焦躁的情緒導緻這些弟子不敢回答問題。
但他的臉色很不好,大家都不是瞎子。
在這個時候,自己站了出來,簡明扼要地向他陳述了該陳述的情況,多餘的話,自己一句都沒講。
他聽得我的彙報,臉色更沉了些。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在自己的預計裡,他應該和自己一樣,上前去把那些破開結界的辦法一一試上一試,再說後話。
但他竟然就在大家的面前,把霄河劍往上一抛,拔出來,緊緊握着劍柄,沖着那結界就是至少六成力度的一劈。
那結界竟真的被他豁出一道有他兩個那麼高的口子。
他也不管那霄河劍的劍鞘,就這麼一溜煙兒地鑽進了結界之中。
霄河劍的劍鞘或許是有靈氣,竟緊跟着入内。
眼瞧着那個口子還有點大,自己還有點想要跟進去幫個忙的,但那霄河劍的劍鞘還有半截在外面的時候,那結界就迅速合攏,碰到劍鞘,還莫名其妙地将劍鞘給直接拉進去。
這可真是活見了鬼了!
自己真為這奇景感到相當震驚和相當奇怪的時候,就跟從石頭縫裡蹦出來般的,又是一群黑衣人從街頭巷尾湧來,光是目測,都有三十餘人。
這令自己一驚。
這...
這...
這是什麼情況?
其他地方的,解決完了?
來消滅殘餘的?
可...
就在自己還在愣神的時候,陵雲一把攥住我的手,運起輕功就往屋頂掠去。
若不是耳旁刮過的風在提醒自己,此刻自己正被陵雲帶走,自己還真的回不過神來。
待得回過神來,自己和他已然站到了屋頂上。
自己看了那個詭異的結界一眼,再看了嗚嗚啦啦跑出來的黑衣人一眼,感覺到事情有點棘手。
現目前人手太少了,而黑衣人的數量又差不多是此處人手的兩倍。
這不就是待宰羔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