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賬目不清而秃頭。一年到頭,有很多筆支出,若是在當時記錄下來的時候就沒錯,到了年末就能省很多事。但若是這其中有錯,哪怕隻是一筆,你找不到出問題的那一筆的話,就慘了。大師兄一向對這些事情看得比較重,找不到出問題的地方,肯定要被他給罵死。而且,一筆賬出了錯,之後的帳肯定就不可能是平的了。他可不允許出這種問題。我給陵芝交代清楚,這也主要是因為現在是掌教真人在管事。大師兄肯定不可能就不醒了,這隻是個時間問題而已。等着大師兄可以來接手的時候,要是賬目是亂的,他不可能去怪掌教真人,最終麻煩的不還是我們嗎?我這真的是防微杜漸,以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弄這東西了~太恐怖了~
他有些驚訝:...你們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是不是距離大師兄現身天墉城之後沒多久?
自己點了點頭:嗯。大概就是在納入第二批人脈之後。那個時候,你還沒來呢~
他稍稍鎖了鎖眉:他竟這麼早...
自己的語氣應該顯得有些渺遠吧:其實,他的目标很明确。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明确的目标,但現在回想起他走的每一步都能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麼一個位置。雖說好男兒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但我覺得若是純粹的修道之人,應該沒有這般想法。隻是,我們這個塘子卻...哎~
此時,雖然自己是在對着陵雲感慨,但如此感慨又讓自己莫名地想到了陵樵的話。
甚至在此時此刻,自己還有些恍惚。
感覺上,自己比陵樵要鼠目寸光。
但...
或許,确實是角度的不同,帶來了視角的不同,也帶來了認知和行事的不同。
自己确實是有些深陷泥沼了。
正當自己想到此處的時候,陵雲竟緩緩地說了一句:...或許,他是為了百裡屠蘇吧~
陵雲的這個答案,令自己一震。
為了百裡屠蘇嗎?
這...
可能吧~
此時,當房間中陷入短暫安靜的時候,外間卻吵嚷了起來。
發覺應該是又出了什麼事,自己連忙起身,穿好鞋就和陵雲一起出門了。
這個時候,院兒中也聚集了些人。
都是被吵嚷聲給引出來的,卻沒有任何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從院兒門口經過,高聲嚷着:大師兄醒了!屠蘇師兄醒了!
瞧着從院兒門口飛速閃過的那一抹紫色,再聽得這人的高聲呼喊,以及那聲音中能夠感覺出的興奮和高興,自己意識到有些事或許很快就會塵埃落定了。
自己瞧了陵雲一眼,他有些呆愣,也有些感到難以置信。
但這對自己來說,卻并不覺得驚喜。
現在,無論是自己,還是陵雲,都應該前去碧雲閣。
無論是因為本該關心,也因為心腹的職責,還因為自己要去确定一下陵越的情況,如此才好做出維系陣營的許多決定。
自己拉了拉陵雲的袖子:走!我們去看看大師兄和屠蘇師兄!
被自己這麼一喚,陵雲立刻就回了神。
雖然還是有那麼些難以置信,但還是覺得眼見為實最好,遂與自己一道離開。
跟着自己離開的也有不少人。
他們麼,約莫是去瞧個熱鬧的。
來到碧雲閣的門口,此時已是圍觀了不少的人。
但這些人卻僅僅隻站在碧雲閣的大門外,并沒有進去,這倒是惹得自己有些奇怪。
難道是掌教真人說的不能進去?
還是因為執劍長老在,他們有點虛火?
尋了個熟人,問了一問才知,是掌教真人不允許進去的。
能夠進入碧雲閣大門的,隻能是甲級弟子。
想着掌教真人的安排,自己感到這還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決定。
畢竟,依照目前陵越的身份地位,其餘那些弟子也不該去摻和。
秉持着自己和陵雲的甲級弟子身份,很容易就經過了守衛的同意,自己和陵雲進了去。
碧雲閣分為前院和後院。
陵越和百裡屠蘇休息的地方在後院。
碧雲閣是一個比較典型的雙口宅院,略呈現“呂”字形。但因後院的位置有個水塘和一部分山體,遂後院不是完整的“口”字形,而是個半口。
後院的水塘與山體位于整個院子裡院的西北方向,陵越和百裡屠蘇的卧房乃至其他幾間房間,則完全的位于東側。
外院,則是一個完整的“口”字形。隻是“口”字形的北面不是房間,而是一堵牆。那堵牆,有點類似于屏風的作用,将前院和後院分隔。這堵牆并沒有徹底的将後院和前院分隔,而是在其東西兩側各有一道通門,可以通向後院。前院的西面、南面、東面,都是一層矮房。西面的屋子,主要是拿來儲存一些文書的,類似于藏經閣。南面的房間,位于大門左側的是雜物間,右側的則是屬于碧雲閣的客房。曾經,自己還在這裡住過。東面則是陵越的書房以及會客間。
進了碧雲閣,入目的是一片紫色。
這是天墉城甲級弟子的裝束。
但令自己有些迷惑的是,這些人不該往後院擠嗎?
怎麼摳摳縮縮地站在外院?
再稍稍掃視一下,竟這些弟子都是掌教真人一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