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問:...這位執劍長老...在下進入天墉城後,卻幾乎沒有聽人說起過他。陵越師兄不是掌教真人的親傳弟子嗎?怎麼會...
自己知道他在套話,但這些事情也是明擺着的,還是該說就說:是這樣的。執劍長老是天墉城的第六任執劍長老。因其是仙人,壽命與天齊,且他自就任執劍長老後,就一直擔任。到目前為止,已經曆任了五任。他在天墉城中,存在感很低,所以少恭師弟沒有怎麼聽說過他,也很正常。他時常閉關。而他一旦閉關修煉,那可能就是幾十年,上百年。時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奢侈。但對我們這些肉眼凡胎來說,便就極為奢侈了。也正是因此,常常這天墉城的掌教都換人了,他可能還沒出關呢~遂确實大家對他的印象都不太深刻,甚至感覺在這天墉城中就沒有這麼一号人。但實際上,他是劍仙,比之于我們這些凡人來說,是神仙。至于陵越師兄是掌教真人的親傳弟子一事,還有些曲折。執劍長老從來到天墉城開始,就沒有收過徒。後來,是在雲遊的時候發現了陵越師兄,覺得他收徒的機緣到了,就收徒了。你也經過了這新晉弟子要走過的重重關口,應該清楚天墉城收授弟子是個怎樣的過程。正因為陵越師兄跳過了這麼一個階段,以及跳過了修行到一定程度由這些長老選徒弟收為親傳弟子的階段,直接就是執劍長老的弟子了,這就有點不合規矩。然而,對于掌教真人來說,執劍長老肯收徒,簡直就是鐵樹開花了。所以,也根本不在意此事。索性就和執劍長老商量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由陵越師兄叫掌教真人——師父,而執劍長老做陵越師兄的指點之人來将此事安頓妥帖。
他略有些了然:原來是這樣。
接着,他握了握拳,應該是在向自己傳達,他做出了某種決定的意思:陵陽師兄可知屠蘇師兄面壁的地方在何處?之前,在下承蒙屠蘇師兄的救命之恩,難以為報。而現在,在下并未從凝丹長老那裡讨教到關于起死回生之術一事,心下戚然。想這世間之大,總有地方能夠令在下尋得這起死回生之術。在下也不願再在天墉城空耗時日。生命之短,不過俯仰之間。在下希望能夠在離開天墉城之前,與屠蘇師兄好生道個别。或許以後,我們再不會見面了。也不知這樣一份恩情該如何還他。
說罷,還有些痛心之感。
自己歎了口氣,話語中溢滿失落:抱歉,少恭師弟,這我幫不了你。執劍長老太厲害了,說完要處罰陵越師兄和屠蘇師兄之後,就帶着人離開。他禦劍的速度極快,還不到我們一眨眼的時間,他和陵越師兄屠蘇師兄就不在了。我們都不知道,執劍長老将兩人帶到了何處去關禁閉。原本出了天墉城的北門之後,往後山走去,有一些隐蔽的山洞,确實也是拿來做這些弟子關禁閉用的。但執劍長老是禦劍走的。那就肯定不可能是去的後山了。具體是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我想,等着陵越師兄禁閉結束,跟着一起去的他,應該知道。你若是希望和屠蘇師兄好生道個别的話,或許可以等等陵越師兄。
他了然:多謝陵陽師兄指點。
之後,又與他閑話幾句之後,他便離去了。
自己原以為他沒有見到風晴雪,應該會問上兩句的。
竟然根本就沒有提風晴雪這個茬兒。
看起來,這兩者之間或許還真的像當初自己所推測的那樣,存在着嫌隙。
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
或許,當時自己的感覺也沒錯。
那個帶着隐約雪花标志的‘雪花球’被焚燒過後,那些消息也随風而逝了。
果然麼...
自己往回走去,深深呼出一口氣,感到了幾許難以言說的輕松。
或許是因為終于在沒有怎麼露餡兒的情況下,把這個麻煩給對付了吧~
麻煩...
陵樵曾說,屋子髒了,就應該打掃打掃...
當時,‘地震’之後,滿屋狼藉...
自己和陵雲費了很大的勁打理好...
自己到現在都忘不了那種清爽淨透之感...
确實,這屋子髒了,是該打掃打掃。
現在風晴雪已經離開。
這歐陽少恭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百裡屠蘇的事情,這會兒隻是來向自己這個更加接近陵越的人套取關于執劍長老的事情。
他的目的達到了。
且現在百裡屠蘇進入禁地,他也作不了妖了。
是該離開了。
看來,天墉城确實會幹淨一段時間了。
陵樵說的沒錯,還是幹淨些的地方,讓人更舒服。
果然,這天墉城内還是有點藏龍卧虎的。
隻是被那些雜草敗枝給遮掩了。
這三個月當真過得風平浪靜。
雖然掌教真人愁眉苦臉得跟被人搶了錢似的。
掌教真人也一直都在向下面不斷施壓,說是一定要将黑衣人繩之以法。
但結果麼,顯而易見。
三月之後,陵越歸來。
察覺到陵越的氣息,自己便趕緊去碧雲閣了。
原本,自己以為陵越前去養傷三個月,應該不僅僅是那道劍傷好了個全,也應該整體的狀态好了不少。
但自己沒想到,歸來的陵越竟然高高挽着袖子,整個手臂上都是那種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令自己一駭。
再一看,竟是用利器割出來的。
還能隐約感覺到霄河劍的力量。
這...
自己确實是滿心疑問,也确實很關心陵越的情況,便問了一問。
然而,自己這話還沒說完,陵越竟給自己堵了回來。
自己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