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的這個位置...
看起來,可能還得參閱參閱地圖才行。
說不定能夠從中發現些什麼。
否則,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怪誕。
當時...陵陽在向他彙報的時候,在“隻有”這兩個字上刻意加了重音。
這就說明,這是整個局的一個高明之處。
加之,陵陽還說,藏經閣其實少有人去,去的不過是去默書和拿取經卷的。
因為輕道法,重劍術的形勢,一年到頭,去自行取閱經卷的不足百人...
天墉城内的道法,多通過諸位長老口述...
連做筆記的都少有...
第九任掌門對藏經閣進行了重新的規劃,将抄書的地方辟出來...
新晉的執事弟子,不過是去記錄人員和借閱的經卷...
這般來說,屠蘇和肇臨同時一前一後出現在藏經閣豈不是異常的奇怪?
屠蘇...
他确實有那種很重的思想包袱,也曾通過自殘來保持清醒。
其實,對他而言,活着比死了更難。
但他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偶爾自怨自艾一把,或是偶爾有個想不通,倒也還算是正常。
劍閣那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他原本也可以去。
但他竟然想到用三昧真火來把焚寂熔了,他的痛苦也就結束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機緣,促使他有這般想法的?
還是說,這其實根本就不是屠蘇的想法?
而是...太子長琴的想法?
太子長琴...
不是一直都很怨怼跟煞氣共處嗎?
屠蘇若是真的按照這麼個辦法去做,那麼待得屠蘇的靈力耗盡之後,真氣也幾近枯竭,距離死亡事實上隻有一步之遙...
這般,屠蘇的身體虛弱了,不就正是太子長琴的一魂四魄可以做主的時候了嗎?
當年,屠蘇的母親強行引太子長琴的一魂四魄和煞氣進入屠蘇的身體...
會不會除了對屠蘇的死亡不甘心而外,也有擔心太子長琴的一魂四魄作妖的意思?
這...
當年,屠蘇那個悲恸的眼神...
确定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眼神嗎?
這...
看起來,事情的确是有點古怪啊~
還有那肇臨。
來到天墉城就算是粗粗地算算也有十多年了,怎麼會犯下儀容不整這種錯誤?
而且,他自己就是戒律長老座下的弟子,也知道儀容這方面是天墉城最基礎的規矩。
還是被戒律長老座下的執事弟子罰去默書的?
這...未免有些過于牽強。
若說是個新晉弟子,不知道規矩,或是偶爾粗心,搞出這種幺蛾子來,倒也能夠理解。
但肇臨呆在天墉城中的時間不短了。
隻是因為劍術不行,還呆在丁級弟子這麼一個隊伍裡而已。
他事實上是和陵陽一樣的天墉城老人了。
一個老人,又平時乖順,犯下這種錯誤?
且天墉城中的一切都是按需發放。
尤其是道服。
在司衣坊那裡,有一本随時都在更新的弟子名錄。
那本名錄上,記載了這些弟子的名字,星蘊,年齡,性别,還有層級等信息。
這東西以前是涵素在管着的。
後來,才到了他手裡。
這東西的更新,主要來自于這些弟子的晉升,以及新弟子的加入。
天墉城的道服不僅僅是衣服,而是從頭到腳的全部裝束。
司衣坊那裡對這些非常的清楚,且天墉城中的道服并不是為每一個人特别定做的,而是直接的成衣,根據自身的身材可以自由去選擇大中小号。但肯定是不能超越自身應該着衣的情況。
如此一來,每一個人拿到的道服都是固定的,若是有破損等,也該是拿到司衣坊去置換,名冊在司衣坊那裡,是根本就不可能拿給這些弟子超越自身該有情況的衣服。
這般情形之下,肇臨犯下儀容不整的錯誤?
儀容不整...
難道是沒有穿好衣服嗎?
這...
似乎也不大可能。
在天墉城中,明确規定了着衣要求。
雖然他也知道私底下有好些弟子在天氣熱的時候,會在屋子裡打赤膊。但這種小事,他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們走出弟子房的時候,是穿戴整齊的,他根本不會管這個事情。他們戒律一系的,确實有督查之責。但就連他們那一系的弟子也常常幹這種事情,遂這種事情也就慢慢地成了大家心照不宣,不會去說的事情。
這...
肇臨犯下這種錯誤...
這...委實有些難以置信。
再說,戒律長老那麼疼寵肇臨,就算肇臨真的犯了點錯,肇臨是他戒律長老的親傳弟子,難道不該他戒律長老來責罰嗎?
怎麼會輪到戒律長老座下的執事弟子來說話?
這...
委實有些...
還有,那個時候已經那麼晚了,肇臨又為何要在那個時候選擇前往藏經閣抄書呢?
這《天墉城門規》每一頁約莫七十五個字,總共有六十頁。
共計約四千五百個字。
天墉城中罰抄,全都要求用正楷字書寫。
正常速度下,一個時辰隻能抄寫三百六十個字。
不吃不喝不睡,全部抄寫完成共計需要十二個半時辰。
這還是保持完全不疲勞的狀态下的速度。
普遍來說,抄寫兩個時辰,就足夠手腕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