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抿了抿唇,語氣有些飄忽:“...大概第九重吧~第十重還不是很熟練。”
聽聞芙蕖在這樣一個程度,陵越稍稍愣了一下。
怎麼...
慢慢的,他想起來了。
雖然原本這些弟子的劍術也是他在指導,尤其是後來取得代執劍長老之位之後,這就更是他的職責了。但後來,出了九頭蛇的事情,他從禁地歸來之後,又有很多事要忙,還要照顧屠蘇,所以就把能夠扔給陵陽的事情,全部扔給陵陽了。包括指導那些弟子練劍的事情。陵陽的程度還是比較好的,畢竟是他親手帶出來的。由陵陽去指導那些弟子練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由于常常要外出,所以他不在的時候,這個指導的事情都是陵陽在代勞。當他回來之後,這個事情是他推不掉的,遂也隻有親自上陣。而得到代執劍長老之位之後,雖然這成了他的職責,但反而他卻有了稍微空閑一點的時間——平時就由陵陽帶着,他留出專門的指導時間就行。
而或許也是這樣一種形式,加之他實在放了太多的心思在屠蘇那種難以言說的變化之上,所以對這些弟子的程度一事都有些怠慢了。
就連今天,陵陽在跟他提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他都還有點點恍惚。
這...
委實不對。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黑衣人也是天墉城的大患。
他這樣麼...
不過是有所側重而已。
隻是...
芙蕖那話...
這倒還是他沒有注意到的。
确實,任何一個門派的武功,都有其特點,無論是不是修仙門派。
而判别各家武功的不同,一般以内息來判斷。
而内息是由心法演化而來。
芙蕖的程度...
确實可以做到分辨同門内息的程度。
屠蘇就更不必說了。
但為何出了這種情況?
假設真的是後身旋轉挑刺的劍招,那麼在當時的情況下,這肇臨到底是如何被一劍穿胸的?
這般情況下,應該會被劍氣揮到,而不會...
同門的内息很容易分辨。
這...
難道是那時的屠蘇和肇臨,一人對付一個黑衣人,屠蘇在跟其中一個更厲害一些的黑衣人纏鬥的時候,肇臨正與另外一個黑衣人打鬥之時,恰好經過那個黑衣人的旁邊,這個時候,屠蘇是收回手,眼見黑衣人有個雙臂展開,可以攻擊的破綻,再一劍刺出,而黑衣人眼見這種情況肯定必死無疑,便抓過了肇臨來做擋箭牌?
如此,才好像能夠解釋這個一劍穿胸的攻擊方式。
但焚寂一劍穿胸?
這...
依照屠蘇的程度,即使焚寂的劍尖都挨着肇臨的衣服了,也能把劍收回來的,怎麼會...
難道有“善口技者”?
這般,讓屠蘇誤會眼前的還是那個與他打鬥的黑衣人,這才毫不猶豫地刺出那一劍?
但屠蘇為什麼要這樣去攻擊?
有不得已的理由嗎?
還是那個與肇臨纏鬥的黑衣人眼見肇臨被抓走了,便來攻擊屠蘇?
緻使屠蘇來不及收回劍勢?
這...
看起來,這藏經閣還是有去一趟的價值。
甚至來說,也許可以找陵逸試上一試。
他曾經的武器是長槍。
跟劍不同。
使用的手法也不同。
如此,陵逸肯定要調整内息來适應長槍的招式。
也許這樣就能試出點兒什麼來了。
想到此處,陵越對于一些事隐隐有了打算。
擡手隔空取過放在碧雲閣的專門用來保養劍的絲巾以及‘華清碧蔭’,來到圓桌旁,放下絲巾和‘華清碧蔭’。
拔開‘鴻雁’,先将劍放在了圓桌上。
拿過絲巾,先細細将‘鴻雁’的劍鞘打理幹淨之後,放在圓桌上。
再拿起‘鴻雁’,取過絲巾,細細擦拭。
無論是劍柄,劍格,還是劍。
都像是在對待精美而易碎的瓷器。
在擦拭劍的時候,擦到劍尖之時,陵越稍稍用了點力。
隻見他用來擦拭的絲巾并沒有因此豁開,隻是隐約的有一點點痕迹。
眼眸微微暗了暗。
取過新的絲巾,蘸取适量‘華清碧蔭’,輕塗于劍之上。
很快,這銀色的劍就綻放出耀眼的白光。
那淺金色的菱格紋飾,也變得亮眼起來。
反複多次,之前那種灰蒙蒙的感覺完全沒有了,甚至那銀色的劍都能映照出此刻陵越的模樣來。
陵越看着‘鴻雁’上映照出來的他的眼睛,隻見他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在黑眼仁和白眼球之間有了非常淺淡的一圈兒藍色。
這個發現,讓他一駭。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