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陵越:“師兄,我已經想明白我為何執劍。我希望能夠和師兄一道守護這世間太平!”
語調又漸漸溫柔下來:“師兄那時欺瞞蘭生未曾有雙修之法,但師兄又怎能欺瞞于我呢?我也希望和師兄結成名正言順的道侶,利用雙修之術,讓你我同心且不移。”
百裡屠蘇這一番話将陵越心中所有的顧慮統統打消。
陵越反握住百裡屠蘇的手,與百裡屠蘇共禦一劍,前往劍冢。
為不失禮數,陵越帶着百裡屠蘇在距離劍冢還比較遠的位置降落。
收了霄河劍,領着百裡屠蘇前去紫胤的隐居之處。
在這一路上,百裡屠蘇瞅着那些斷壁殘垣,确實有些疑惑:“師兄...此處當真是師尊隐居的地方?”
陵越看向那些雖然壯闊但現在卻殘缺的宮殿,有些歎息:“是。此處乃古姜國遺址。此事還得從一把劍說起...後來,師尊辭去了執劍長老之位,便隐居于此。那一把魔劍也移交蜀山,作為鎮妖塔之陣眼,壓制百妖。”
百裡屠蘇微微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有點不明:“師兄口中的那位前輩...”
陵越輕輕歎了口氣,繼而道:“這位前輩...原本我們應該稱他為師叔祖,但他是瓊華派的人,師尊亦是瓊華派的人,遂如此輩分便是混亂的。雖然前輩本人不拘禮法,但這始終有違禮法,遂我稱呼他為前輩。他對此未曾言語什麼。”
百裡屠蘇微微皺了皺眉:“原來還有這樣一番因緣,倒是難怪那時師兄在秦始皇陵能夠如此如數家珍。但這些事情,師兄為何卻沒有告訴我一絲一毫?”
陵越有點無力:“告訴你作何?這些事情全是古鈞叔叔告知于我的。師尊未曾透露半分。古鈞叔叔如此告知于我,也是讓我知道與師尊交往的時候,該如何注意分寸,莫要沖撞了師尊。那時,師尊常常閉關,我們與他接觸也少。你又是個沉悶的性子,又不願沾惹麻煩,話很少,又如何會因忌諱一事沖撞到師尊?遂我未曾有這般心思。”
百裡屠蘇抿了抿唇,握住了陵越的手,心頭有些落寞。
陵越回握了一下百裡屠蘇的手,全當安撫。
來到劍冢外的結界旁,陵越順利地帶着百裡屠蘇入内,輕車熟路地領着百裡屠蘇前去紫胤所居之處。
雖此處名為劍冢,但實則隻有一處山洞是劍冢,其餘地方早已被修築成了具有江南水鄉特色的園林庭院。
百裡屠蘇一路跟着陵越走着,也在一路欣賞着這些庭院之景。
陵越也順勢為百裡屠蘇簡要介紹。
來到回廊之盡頭,透過過門之所見,又是一方别樣的天地。
陵越領着百裡屠蘇在過門前站定,抱拳朗聲道:“陵越攜師弟百裡屠蘇求見師尊。”
百裡屠蘇跟着行禮道:“劣徒百裡屠蘇求見師尊。”
此時,在庭院内院的玄霄和慕容紫英兩人正用判官筆相搏。
聽得聲音,玄霄主動收了勢。
慕容紫英緊随其後。
玄霄隔空取過慕容紫英手中的判官筆之後,正欲離去,卻被慕容紫英攔下:“師叔這是作甚?何不借此見一見屠蘇?”
玄霄停了下來,十分平靜:“有何可見?你自己都說,後生晚輩應當讓他們自行曆練。此番又是何意?”
慕容紫英未曾想到,玄霄竟會用他的話來堵他。
但他隻是希望玄霄能夠指點百裡屠蘇一二分罷了。
玄霄偏頭看向慕容紫英,有些許隐約的提點:“紫英,我說過,長琴一事,自有一番因緣,不是你我能夠插手之事。你既然已經辭去執劍長老之位,也合該明白,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你該淡出他們的生命裡。而且,我想,你也應該不想讓陵越和百裡屠蘇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待你大乘期之後,我們就該回歸了。一個日神,一個月神,逗留人間,這成何體統?加之,遠古仙神皆為仙魔同體。長琴雖是祝融養子,但畢竟也繼承了不少祝融的力量。而他祝融的力量又來自于本君。你确定要讓我影響到魂魄剛剛穩定下來的百裡屠蘇?别忘了,百裡屠蘇是空亡而返。再言,他二人未來即使成仙,也與我們始終不會見面,何苦徒增他們的煩惱?你我二人皆是仙魔同體,與那些仙有着天壤之别!”
被玄霄此番提醒,慕容紫英的臉色一瞬變得有些難看。
但他不得不承認,玄霄這字字句句都是對的。
攔住玄霄的手,也緩緩垂下:“是紫英思慮欠妥,還望師叔海涵。”
玄霄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心頭也明白這人間之事對其的影響。
他自身又何嘗不受這人間之事的影響?
隻是當他的太古記憶被喚醒之後,便早已将天界和人界劃分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也明白過來許多事情,遂在内心早已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