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劍冢的結界之後,陵越便喚出了霄河劍,準備帶着百裡屠蘇一同離開。
但百裡屠蘇卻伸手将霄河劍給按住了。
陵越不解:“這是作甚?”
百裡屠蘇坦蕩地看着陵越:“我想學會禦劍之術,否則我将來如何服衆?禦劍之術是剛入門弟子的必備技能。以往,确實是有條件限制。但現在我想學會它。”
說罷,百裡屠蘇喚出了歸鴻,期待地看着陵越。
陵越心下略有些黯然。
其實,他的私心裡是希望百裡屠蘇永遠都不要學會禦劍之術。
這樣,他就可以與百裡屠蘇共禦一劍。
無論什麼時候,兩人都可以在一處。
但...
若是百裡屠蘇真要接任執劍長老一職,也确實是需要在方方面面都能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才行。
而禦劍之術也确實是很基礎的術法之一。
在心底裡天人交戰了片刻,陵越還是點頭了。
将禦劍之術的口訣以及要旨告訴百裡屠蘇之後,陵越便讓百裡屠蘇試上一試。
但百裡屠蘇卻僅僅隻是把霄河劍還給了陵越。
他稍稍往旁邊走了幾步,站定,喚起體内的最大靈力,豎劍胸前,将靈力全部灌注劍身,霎時之間歸鴻便發出耀眼的紅光。
很快,歸鴻掙脫百裡屠蘇的手,飛到一丈遠處,劍尖指地,不斷旋轉上下浮動。
百裡屠蘇此刻迅速喚出星蘊——重明鳥。
立時,一隻火紅色的重明鳥就在百裡屠蘇的頭頂浮現出來。
待得星蘊凝聚成型,百裡屠蘇便指揮着重明鳥往歸鴻而去。
重明鳥朝着天際嘶鳴了一聲之後,便朝着歸鴻俯沖而去。
很快,重明鳥徹底融入了歸鴻。
歸鴻周圍立時就有了絲絲縷縷的火紅色劍氣流竄。
百裡屠蘇滿意地看着歸鴻,擡手一揮,歸鴻便乖乖回到他的手上。
百裡屠蘇劍指一抹,歸鴻便立時發出幾近沖天的紅光,還發出龍吟之聲,顯然是對百裡屠蘇十分的青睐。
百裡屠蘇收了靈力,歸鴻那耀眼的光華也慢慢褪去,但仍舊還是火紅得駭人。
百裡屠蘇來到陵越身旁,輕笑:“師兄,我們走吧~”
但陵越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這是...”
雖然陵越的話沒有說完,但百裡屠蘇卻知道陵越想問什麼,遂開口解釋道:“師尊選的這處隐居之地,頗為不同尋常。雖然名為劍冢,但方才與師兄進入師尊的府邸之後,我察覺出了此地有兩處異象。一者,此地的地脈流動非常類似太極之意。但卻不是黑與白,而是火與水。整個姜國乃至方圓百裡的隸屬火和水的力量,都形似太極一般,往師尊隐居之處聚集。據我推測,應當是有什麼特殊的靈器或是法器在吸引這兩種力量。且師尊的居所之中應當有什麼特别的陣法,将兩種力量不僅往其中吸引,還以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共生長存,一直此消彼長,但卻從未間斷變化之理。二者,此處雖為皇族所在之地,但亦是一處陰兵聚集之所。陰陽之氣以非常奇特的方式往鑄得魔劍的地方而去。這應當是在當年鑄造魔劍的時候,在整個皇宮之中安排過特殊的陣法,才會如此。這般奇特的地方,倒也剛好是一處可以将我們的星蘊融入劍體的地方。師兄不是說這把歸鴻完全貼合我的禀賦嗎?方才,我便借此試上一試。倒還确實如此。這般之下,我就不用擔心趕不上師兄的速度,還會從天上掉下來了。”
百裡屠蘇這麼一解釋,陵越霎時明白過來,百裡屠蘇在講些什麼。
陵越欣慰地笑笑:“你果然是我認定的執劍長老~”
百裡屠蘇卻有點不解:“師兄不會沒看出來吧?”
陵越輕笑:“确實剛開始被你搞懵了,但我可不敢這麼做。”
百裡屠蘇更加不解了些:“為何?這也是一種方法。我們修行人劍合一之術,最終謀求的境界就是天人合一之境。我這般做,不過是借了一點地利而已。有何不可?”
陵越歎了口氣,無奈道:“你之所言,我明白為何。但這塊地界可不是師尊的地盤,而是那位前輩選定的地方。那位前輩是神劍羲和的劍主。我曾與他有過數面之緣。雖不知其為人如何,但能夠感覺到其實力深不可測。以往因許多事前來攪擾師尊,若不是有師尊在,或許我早該被羲和陽炎燒作一把清灰了。故而,我可不敢在這裡借他們的便利。你方才的感覺的确沒錯。那是因五靈珠之故。師尊手裡擁有五靈珠之一的水靈珠,那位前輩手中有火靈珠。這兩顆靈珠就在他們的隐居之處。這兩顆靈珠擁有自天地初開以來的水火之力,且與神劍望舒羲和還有十分緊密的聯系。你能成功,與此有着相當的關系。但這...确實有沖撞之嫌。”
百裡屠蘇有些後悔,聲音都染上了兩分焦急:“這...這該怎麼辦?我...”
陵越擡手按了按百裡屠蘇的肩,示意其稍安勿躁:“不必緊張。到現在我們還沒被羲和斬收拾,應當是那位前輩默許的。”
百裡屠蘇的眼睫顫了顫:“那位前輩真的有那麼厲害?怎麼今天沒有見到他?”
陵越微微歎了口氣:“那位前輩僅是憑借一己之力的九分功力便可将昆侖山整座山全部托起,送至瑤池之中,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