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玉泱的身上卻僅是如此,并沒有發生體溫升高,以及眼睛變紅等情況。
甚至于玉泱還發生了身體發冷的情況。
當時,這突發的情況真的把他給唬住了。
而這個時候,玉淩卻表現出了超越同齡人的淡定。玉淩隻是毫無波瀾地走到玉泱的身邊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取了一粒棕黑色的丹藥,掰開玉泱的嘴,送入玉泱口中,催動内力,促使玉泱吞下丹藥。收好瓷瓶,便将玉泱打橫抱起,朝着他颔首緻意之後,帶着玉泱離開了。
當時的他,對于所發生的這一切皆是迷迷蒙蒙的。
等着稍微緩過勁來,這才前去了碧雲閣。
這個時候,玉淩已經把玉泱安頓好,靜悄悄地坐在玉泱身邊,握着玉泱的手,緩緩将真氣送出。
見得他來了,玉淩并沒有說話,隻是一邊專心地給玉泱送出真氣,一邊沖他緩緩搖了搖頭。
他不明白如此情況發生的原因,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隻是離開了房間,走到涼亭裡坐下來,等待着玉淩的解釋。
約莫三刻鐘過後,他身後的木門才發生了響動。
他轉過頭去,正好看見玉淩從房間裡出來。
此刻,玉淩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但相比之前玉泱的樣子卻是好多了。
玉淩關好門,來到他的身邊,行了一禮。
他招呼玉淩坐下,之後還替玉淩診了脈,發覺玉淩隻是真氣虛耗了些,其他并無大礙,倒也放下心來。
并且,他也由此想到他曾經給百裡屠蘇平複煞氣的事情,對玉泱發生這種情況确實更加感到疑惑,索性就問了出來。
玉淩當時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臉的沉郁。
頓了一頓,玉淩這才有些為難地看向他道——關于玉泱的事情,師祖是不是并未和師父說起過任何細節?
他點了點頭。
玉淩繼而道——若是此事師祖沒有告訴師父的話,玉淩也不便多言。唯一能夠告訴師父的就是,玉泱是個半魂之人。不知道師祖是怎麼發現玉泱的,在玉淩被師祖收下之後半個月,玉泱就來到了玉淩的身邊,跟玉淩一起生活學習。那時,是一個叫古鈞的劍靈照顧他們的生活。另外一個叫陵陽的人,教授他們道法和劍法。玉泱看上去的确很健康,沒有什麼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莫名其妙地産生像今天這種忽然昏迷的情況。并且,在此之前是一點征兆都沒有。師祖也曾給玉泱看過,但僅僅隻是留下了丹藥,其餘的事情是什麼都沒有說的。但玉淩曾看見師祖和陵陽師叔交談過,此事的一些細節陵陽師叔應該知道一點。具體的細節,玉淩就不知道了。隻是按照師祖的吩咐,在玉泱産生這種情況的時候,喂他服下丹藥,再給他輸送真氣,一個時辰方可。最開始,玉淩的程度不深,都是陵陽師叔來做這個輸送真氣的事情。但陵陽師叔不可能一直待在我們那裡,所以玉淩勤學苦練,很快就代替了陵陽師叔。僅此而已。
聽聞玉淩的話,他心裡的疑惑其實是不減反增的。
但見玉淩幾乎是該說的都說了,便打發玉淩前去凝丹那處讨要一些恢複元氣的丹藥,他獨自一人進了兩人的房間,為玉泱探查。
這麼一探查才發現,事情的複雜程度超過他的想象。
原來,玉泱本身的身體是很不錯的。但在幼時生了一場病,卻拖了很久都沒有好,遂把身體給拖垮了。到後來拖得嚴重了,玉泱便産生了魂魄不穩的問題。待得其魄産生半遊移的狀态之時,玉泱已然到了強弩之末。這個時候,玉泱幾近于半隻腳都踏入了鬼門關。就在這個時候之後沒多久,玉泱這已經跨入了鬼門關的半隻腳竟奇迹般的退了回來。且玉泱也恢複了。這不可謂不奇。
但這等情況卻極像百裡屠蘇所經曆之事。
隻是區别在于,百裡屠蘇是‘死而複生’,玉泱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此,兩者有大緻類似的情況,倒也不足為奇了。
且根據年齡推算,玉泱遭遇此事的時候,正好便是焚寂第一次飲血,即九頭蛇事件之後。
這不得不讓他産生了一個猜想,即玉泱本身是個與他和百裡屠蘇毫無瓜葛之人,但卻因為某種機緣巧合,在魂魄不穩之時,得到了他和百裡屠蘇相結合的精魂,從而讓這個精魂在其魂魄不穩的時候強勢地占有了玉泱該有魂魄的位置,如此才來了一遭‘置之死地而後生’。
然而,這個猜想,無論如何都顯得十分的驚世駭俗。
雖說經曆了百裡屠蘇之事,他理應對于這等情況接受起來相對容易,但始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之後,他在天烨閣的後花園召來陵陽,詢問此事。
陵陽給出的推測與他大緻相似。
他當時真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
一方面覺得震驚。
一方面又為玉泱憂心。
陵陽對此,隻是讓他寬心。且還提出了此事如此機緣巧合,恐怕玉泱未來的路并不好走。為了玉泱好,此事還得仔細斟酌損益。
然而,那時的他卻對怎麼對玉泱才是好的,有些迷茫。
陵陽給出了意見——若想要真正對玉泱好,那就應該讓玉泱像百裡屠蘇一樣地強大起來。既然玉泱的情況比起百裡屠蘇來說好了很多,那麼情況絕對不會有百裡屠蘇那麼糟糕。玉泱這種情況,唯有修行可以幫助他。待得玉泱的修為高深起來,這魂魄不穩的問題也應該會得到解決。隻是現在玉泱的年紀還小,遂過得還比較辛苦罷了。并且,真正為了玉泱好,也不該施加外力的手段。空明幻虛劍劍印太過霸道,雖然在目前施加之後,玉泱會過得比較好。但一旦空明幻虛劍劍印潰敗,玉泱很可能會因此喪命,這委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