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的兩人,沐浴完畢。
陵越隔空僅是取過了裡衣套上,百裡屠蘇的也一起。
着了裡衣,陵越才推開浴室的門,未曾從浴室的小道回歸卧房。
陵越來到圓桌前,端起托盤,往樓上走去。
百裡屠蘇緊随其後。
來到樓上的卧房,陵越推開門,帶着百裡屠蘇入内。
攜着衣袍來到了以前兩人的梳妝台旁,陵越這才把托盤放在以往兩人放置衣服的條桌上。打開梳妝台的抽屜,一陣翻翻找找。
百裡屠蘇跟着來到陵越身邊,一臉不解:“師兄,你在找什麼?”
陵越頭也不擡:“找千金玉容膏。得趕緊把這些傷口處理了,否則待會兒就算隻有幾個親近的朋友,估計也得被奚落一番。”
百裡屠蘇抿了抿唇:“那...衣服不是能夠遮住嗎?”
陵越停下翻找的動作,指了指側頸和嘴角:“這兩處如何用衣服遮住?”
言罷,繼續翻找。
百裡屠蘇蹙了眉,心下有點難言。
畢竟離開此處還是有些時候了,對于曾經這裡有些什麼東西,都隻是有個非常模糊的印象,這會兒卻要尋個隻有巴掌那麼大的瓷盒,還真有些困難。
不過,還是找到了。
陵越從抽屜深處拿出了一隻白色繪雙蝶戲蘭的瓷盒,打開來看了看,又聞了聞,稍稍松了口氣:“幸好這藥還在。”
伸手往百裡屠蘇的方向一遞:“我自己不方便,這件事還得麻煩屠蘇了。”
言罷,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狀。
百裡屠蘇看着陵越手中的那個瓷盒,糾結着到底接還是不接。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陵越沒安好心。
但這又确實是他做的孽,也該他來還賬。
糾結了半晌,百裡屠蘇還是接過了瓷盒。
陵越則是在百裡屠蘇接過瓷盒的那一刻就乖巧地面對百裡屠蘇而坐,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柔順而又無害的模樣。
見得陵越頸間和鎖骨上的傷口因為沾了水,有點破潰的情況,百裡屠蘇趕緊打開瓷盒,蘸取一些千金玉容膏,彎下腰來,給陵越細細塗抹。
此刻,百裡屠蘇距離陵越非常的近。
陵越甚至能夠數清楚百裡屠蘇究竟有多少根睫毛。
加之那貓兒一副認真的模樣,真的勾得陵越心癢癢的。
也顧不得會不會把貓兒給吓出毛病來,陵越伸手一攬,将貓兒拉進了懷中,按着貓兒的髋骨往下一壓,順利地将貓兒按在了他的腿上,眉眼間飛揚着幾乎是耀眼的光彩:“這樣更方便些~”
然而,陵越此番動作,卻惹得百裡貓兒一動不敢動,還倒抽了一口冷氣。
緩過神來,百裡貓兒擡手就是一拳砸在陵越的胸膛上:“師兄!”
這麼一聲應該叫做是嗔怪又難言的輕喝,十分清晰地傳入了在池塘邊欣賞景色的玉淩耳中。
玉淩對此,僅是眼睫微顫,繼而又投入到了對景色的欣賞中。
陵越攬着百裡屠蘇的勁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一點~玉淩還在外面呢~”
雖然是個正經的樣子,但眼眸中那種看好戲的精光卻是一點都遮掩不住。
百裡屠蘇憤憤地看着陵越,覺得牙根兒特别的癢癢。
但此刻,陵越卻壓抑着内心的得意,提醒了一句:“陵陽的動作很快的,你應該不想遲到吧?”
對此,百裡屠蘇隻能是恨恨地瞪了陵越一眼,心氣頗為不順地蘸取藥膏,繼續給陵越塗抹。
或許還真是這心氣不順的緣故,百裡貓兒的貓爪可沒收斂着力道,惹得陵越的呼吸都變了節奏。
陵越在心下微微搖頭。
還真是隻愛記仇的貓兒呢~
連同手上,将傷口處理完畢,陵越這才放了貓兒起身。
想起某些貓兒的自告奮勇,陵越覺得,這是個機會。
于是,陵越讓貓兒給他更衣。
原本他還想看貓兒糾結的樣子,但這次貓兒竟順從地答應了。
損失了一次見得貓兒别樣風情的樣子,陵越這心裡可是頗有些遺憾的。
但能夠見得某隻貓兒為了這掌門袍服蹙眉為難的樣子,倒也不是很虧。
折騰半晌,這掌門袍服才在這種半推半就中打理妥帖。
陵越這邊打理妥帖之後,便前去了梳妝台旁坐下,将頭發烘幹绾好,戴上發冠。
走到銅鏡旁,細細看了看鏡中的人,确實已經妥帖,方才看上去還有些駭人的傷口已經隻餘一些淺淺的粉紅色的印記,陵越這才稍稍放心。
但從鏡子裡,陵越卻見得百裡屠蘇站在不遠處發着呆,一時間有點奇怪,來到百裡屠蘇身旁,輕聲道:“怎麼了?”
被陵越的聲音喚回了思緒,百裡屠蘇看着桌上玉淩送來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師兄,這...”
此刻,陵越才注意到一件事。
玉淩送來的衣服不是以前百裡屠蘇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