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起來,還真是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屠蘇太年輕了,所以不太适合這種裝束?
還是因為...
陵越委實看不下去百裡屠蘇這麼怪怪的樣子,索性給百裡屠蘇取了簪子,解下發冠。
百裡屠蘇不解:“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陵越重新為百裡屠蘇梳理發絲:“看起來太奇怪了,我實在覺得别扭。現在這接任儀式還沒有舉行,暫且就别戴冠了。今日就給你梳蠍子辮好了。發冠的事情,我再跟陵陽商議一下,看可不可以換成全冠。你這個樣子,我...确實有點難以接受。可能是你年紀太輕了,又是一副迥異于中原人的樣貌,看起來才比較奇怪吧~這件事你不用費心,我會處理好的。”
百裡屠蘇不知如何是好:“師兄,這...或許多看一段時間就好了,還是不要麻煩了吧~以前,不是一樣的戴冠嗎?可能隻是時間太長了而已,不太習慣才是。”
百裡屠蘇不提這事,陵越都差點忘了。
之前,百裡屠蘇作為甲級弟子,是有戴冠的。
但那是作為高階弟子的發冠,并不代表已經弱冠。
那個時候,百裡屠蘇是把頭發全部束上去的。
隻是,這個發冠是個半冠,束不住那麼多頭發的。
遂這種冠,隻能束一半的頭發上去,剩下的頭發隻能披着。
從前面看去是銀質。
從後面看去,則隻能看到绾好的頭發。
而全冠,則能把所有的頭發都給绾好箍住。
從四周看去,都是銀質。
陵越拿起了那個發冠來,仔細看了看,發覺在簪子穿過的孔洞下方有一個嵌着半顆珍珠的地方。
兩側都有。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直覺還是别的什麼,陵越用拇指和食指同時按住了發冠兩側的半顆珍珠,往下一壓。
就在這時,聽得‘咔哒~’一聲。
這半環變為了全環。
如此,問題就解決了。
陵越滿意地擱下發冠,開始重新為百裡屠蘇束發。
百裡屠蘇還有點回不過神來:“這是...”
陵越捋着百裡屠蘇的發絲,淡然道:“此事...或許仍是這個傳承的問題惹的麻煩。”
百裡屠蘇隐約有些推測:“就跟第十二屆執劍長老應該住在什麼地方一樣?”
陵越微一點頭:“是。自我見到師尊開始,哪怕是在外面,他也是這麼束發。現在閑雲野鶴了,還是這麼束發。隻是有發冠不同的區别,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我也從未見過他披頭散發的樣子。他一直以來都十分的莊重,也特别在意這個儀容的問題。可能是以前在瓊華派養成的習慣吧~瓊華派對禮的重視,甚至超過中原皇家。”
百裡屠蘇看向那個發冠:“所以...就做的是兩手準備?”
陵越也看向那個發冠:“應當是借鑒了偃甲的機巧,鑄造了這樣一個可半束可全束的發冠,讓我們可以自由選擇。”
百裡屠蘇有點好奇:“那師兄你的發冠一直都是一個樣子嗎?”
陵越輕笑:“在上任之前一個月便有專人來确認一切,所以一直是一個樣子。你的麼,應該是陵陽特地吩咐的。”
為百裡屠蘇将頭發全部束起來,戴上發冠,插上簪子,這下從銅鏡中見得的百裡屠蘇,倒是有了昔日的幾分影子。
陵越眼眸中的滿意,收都收不住。
陵越按住百裡屠蘇的肩,語氣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歎息:“大家都很想你,三年,真的太久了~”
百裡屠蘇咬着下唇,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
陵越深深吸上一口氣,将情緒收斂:“好了~你回來就好~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就不提了。随我先去見見玉淩~你也該喝上一杯他的敬師茶~”
百裡屠蘇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不是你的徒弟,為何我要喝他的敬師茶?”
陵越掩面輕笑:“因為你是他的嫡親師叔~”
百裡屠蘇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陵越無奈道:“此事,你聽陵陽給你把天墉城的曆史講了之後,就會明白了。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這杯敬師茶,你是一定要喝的。以後,你還得負責玉淩和玉泱兩人的劍術指導。”
面對如此情形,百裡屠蘇隻得應了下來。
陵越牽起百裡屠蘇的手,帶着人,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指點待人接物以及喝敬師茶的精要。
剛來到二樓,百裡屠蘇就忍不住地将臉皺作一團:“師兄,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