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一抹輕蔑漫溢上來:“或許...是我要的太多了。”
陵陽看向水中的月亮,輕道:“任何人都從來不會有滿足。”
目光移向遠處:“其實...現在對他而言是有些辛苦,但如此之後,有權力保護着他,才能在某種意義上一勞永逸啊~”
陵越抿了抿唇,卻未曾做聲。
陵陽看向陵越,道:“掌門師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陵越轉頭看向陵陽:“講。”
陵陽認真道:“我覺得,把他要負責的那一部分讓他上手之後,就直接舉行繼位儀式。其他的事情,放在之後,再慢慢給他補課即可。否則,我有些怕夜長夢多。”
陵越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訝道:“還不死心?”
陵陽緩緩呼出一口氣,語氣中暈着一兩分森寒:“此事...無論别人死不死心,當初我們就知道的。涵素的緊随其後,難保不跟這些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再說,這個位置,誰不盯着?現在無論是玉淩,還是玉泱,都無法來做替代人選,這也是個問題。玉淩這家夥兒,手段尚可,但他還沒到能夠領會空明幻虛劍的程度。随着這一代又一代的發展,空明幻虛劍已經成為了天墉城中無法超越的存在。相當于誰要會使這空明幻虛劍,誰就是這執劍長老之位的備選之人。藏經閣那裡,最近這幾年,老鼠多得很啊~更何況,這執劍長老之位自紫胤長老離去之後,便一直空懸無主。掌門師兄,就算你彈壓的手法再厲害,但你始終也不可能采取雷霆手段一錘定音,這也是一種麻煩。這城中早已被那人攪得天翻地覆,這樣一個爛攤子想要上下歸一,真的很難啊~除非讓他先把位置占了,你們再共修空明幻虛劍。如此,慢慢來個淘換之法,應當一些事還是可徐徐圖之的。玉淩再從旁輔助,事情将更加可圖。”
陵越蹙着眉,眼眸中存了一兩分擔憂:“但...寒症之事又當如何?萬一發作起來,比玉泱的情況還要糟糕怎麼辦?再說,目前還不知道他這種寒症具體會表現成什麼樣子。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什麼,流言四起,到時又将如何處理?”
陵陽亦是蹙了眉頭,但眼眸中卻是堅定的光芒:“掌門師兄,我們不可能以未知來求未知。我們也不可能因為這種根本不确定的事情來否定事情必然發展的趨勢。隻要他的修為劍術俱在,又有何可懼?寒症,再不濟就是像玉泱那樣了。但有歸鴻在,又能夠嚴重到哪種程度去?有玉淩這麼一道防線在,也不會出什麼事。掌門師兄,你已經壓了這個事情三年有餘了。你還能再壓到什麼時候去?再說,這掌教一脈和執劍一脈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是必須分流的。否則,以後的天墉城又到底是誰的天墉城?”
陵陽這一席話,形同一盆冰水,潑得陵越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