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麼,很多時候,其實是被迫修仙練劍,而非内心有那種非要修仙練劍不可的欲念。
畢竟,一旦得不到劍術大會的魁首,一旦不能在劍術大會上甩開第二名很多,他還如何穩住他這首席大弟子的位份?
無法穩住這個位份,又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又如何摘取桂冠之上的珍珠?
或許,還真應該感謝他有修仙練劍的天賦。否則,僅憑這般情況,怕是...
也許還真是像陵陽說的一樣,有些事情,自有緣法,非凡人能夠撼動。
陵越含笑摸了摸百裡屠蘇的側臉:“怎會沒有?忘了嗎?在中秋節之後會有一段時間比較清閑,那個時候再來修行練劍,也是可以。其實,一年之中,還是有不少時間的。隻不過比較零碎而已。陵陽以後會告訴你,天墉城是如何運轉的。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屬于你自己的時間有多少。這般,便可提早安排了。”
拿起那隻玉手塞進被子裡,又将被子給百裡屠蘇掖了掖:“好了~真的不能再與你閑話了~好好休息吧~早會是不能遲到的。”
言罷,給了百裡屠蘇眉間一個若霧氣般的吻之後,便立刻起身離去。
百裡屠蘇眼睜睜地看着那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房間裡。
百裡屠蘇将自己團成一團,雙手壓着心口,覺得好像怎麼也堵不住那漏着北風的心。
然而,他還是太累了。
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便又睡了過去。
這日,玉淩前來送上早膳,透過珠簾見得百裡屠蘇仍舊睡着,隻是眉間緊鎖,悄悄放下早膳,給早膳放上一個保溫的法術之後,便靜悄悄地從懷中取了方才前去陵樵那處取得的安神香,擱在香爐中焚燒。直到見得百裡屠蘇在熏香的安撫下松了眉毛,這才退了出去,沒有打擾百裡屠蘇。
來到院落中,玉淩尋了涼亭中的石凳坐下,以手支頭,若有所思地瞧着這玄古居二樓書房的方向。
片刻之後,玉淩來到池塘邊,打坐調息。
直到玉淩調息完畢,整個玄古居還沒有任何動靜。
玉淩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正巧站在的位置便是頭晚陵越站着的位置。
掐着時間,玉淩轉身前去了卧房,坐在桌前,等待着百裡屠蘇醒來。
陵樵拿捏的藥量十分不錯,玉淩這凳子還沒有坐熱,百裡屠蘇就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來。
撐起身子坐起來的百裡屠蘇,還有些迷迷蒙蒙的。
揉着眼睛,還小小打了個哈欠。
由于此刻還有點視物模糊,他以為端坐桌前的那個人是陵越,正欲喊上一聲師兄,但定睛一看,卻發現那人是玉淩。
心下不知道是涼了一分,還是沉了一分。
感覺到了動靜,玉淩站起身來,走到床榻前一步開外,先是跟百裡屠蘇見了禮,這才伺候百裡屠蘇更衣吃飯。
期間,玉淩根本就不說話,甚至非常有百裡屠蘇當年那種高冷的風範。
隻不過,之前玉淩也是這個樣子,話少得可憐,有時還會讓人以為他是啞巴。
但他隻是不太愛說話罷了。
一旦需要,那條利舌可與陵陽不遑多讓。
用餐完畢,玉淩便開始收拾。
百裡屠蘇看了玉淩一眼,又看了玉淩一眼。
玉淩雖然在收拾,但也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尤其百裡屠蘇的視線是不加任何掩飾地放在他身上,他感覺,他即使是耳聾眼瞎,也能感覺到這種灼熱的視線。
于是,玉淩善解人意地暫時罷了手,拱手道:“不知師叔有何指示?”
百裡屠蘇瞧着玉淩這般禮數周全的樣子,恍然間像是看到了陵越的身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微微有些恍惚。
百裡屠蘇沒有出聲,玉淩也不好擡頭直視,隻得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等待着百裡屠蘇開口。
然而,頓了半晌,百裡屠蘇卻僅是将目光移向他處:“沒有。”
玉淩收了禮,也沒再糾結百裡屠蘇分明心裡有疑問,卻又沒有問出來這件事,收拾好了,便告退了。
來到院中,瞥了一眼玄古居的大門,還是禦劍離去。
回了天墉城中,歸還了餐盤,便去跟玉泱一道修習了。
此刻,玄古居中,隻剩了百裡屠蘇一人。
阿翔也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