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屠蘇的目光移向他處:“...師兄,那天聽羲和的意思...你是不是很早就得到空明幻虛劍的劍譜了?”
陵越一愣,繼而答道:“...是。弱冠之禮之後得到,古鈞叔叔替師尊送到我手中的。”
百裡屠蘇此刻很想看上陵越一眼,但卻又不知道看着陵越,他是否能夠問出口,遂仍舊保持着原狀:“那為何這麼多年師兄的空明幻虛劍還在第三重?那天,羲和說的時候,我并未留心。後來想想,卻又覺得奇怪。之前師兄說,天墉城是有假期的,也有清閑的時候,師兄應當還是有時間去提高的。可...”
陵越淺淺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遲早會問此事。”
百裡屠蘇偏頭,不解地看向陵越。
陵越卻暫時沒說話,牽着百裡屠蘇的手,來到院落中一處休憩之所。
此處,一方矮幾,兩個蒲團。
遠處還能看見山間雲海洶湧。
陵越引着百裡屠蘇就坐,一揮手,隔空取過了一套茶具。以火靈之術将爐子中的核桃炭點燃,放上裝滿水的水壺。又隔空取過一個博山爐,放進香料,令博山爐青煙袅袅,與雲海相映成趣。
陵越看着博山爐中升起的青煙,眼神渺遠:“此事...我愧對師尊教導。第一次劍術大會的時候,我在五招之内便能讓陵端出局,但我最終卻和他周旋了五十招,才以那種險勝的狀态拿下魁首。劍術大會之後,回了玄古居,我被師尊罰跪,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起身。那次,跪了很久,甚至感覺整個膝蓋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是沒有得到師尊的寬宥。直到第二天,實在熬不住暈厥過去,師尊還是沒有一點松口。那個時候,是古鈞叔叔照顧的我。他看着我膝蓋上的淤青,輕柔地給我塗藥,但對于這件事卻不予置評。倒是紅玉姐在我養傷的時候,安慰我。這或許就是他們彼此間的不同吧~古鈞叔叔可能是與師尊接觸的時間久很多,所以對師尊的心思揣摩也十分的到位。他知道師尊這麼做是為什麼。而紅玉姐也許還是塵世味比較重,覺得師尊的做法太過了些。無論他們對于此事抱有什麼态度,這都不是決定性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