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丹長老看到芙蕖來了,也有些驚訝。
但想到芙蕖所經曆的事情,卻也對陵越的用心有了那麼兩三分揣測。
再一看,某隻老狐狸那個氣定神閑的樣子,估摸着這老狐狸對于芙蕖會出現這種情況,在心頭應該是有點兒預計的。否則,可沒道理這麼氣定神閑。既然如此,那看戲就是。
涵素見到芙蕖前來,一下就皺緊了眉。
芙蕖跑來作甚?
這是在開早會!
是天墉城的衆位商讨關乎整個天墉城事情的會議。
芙蕖就是個普通弟子,連執事弟子都不是,怎麼會有資格來參加早會?
這是什麼情況?
莫非...
涵素的目光往陵越那邊一飄。
這陵越對于芙蕖的前來,不意外,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态度。
這...
陵越這是什麼意思?
把芙蕖拉進來作甚?
難道是想讓芙蕖作為證據出現?
還是...
這...
涵素的目光,不自覺地又往執法長老那邊飄了。
察覺到涵素的目光,執法長老深深在心底裡歎了口氣。
看他作甚?
怎麼都在看他?
現在的情勢不是很明朗嗎?
等等!
莫非...
涵素一點都還不知道巫蠱之術的事?
妙法這是當真在順水劃船?
這...
可有些意思了。
若是如此,那凝丹肯定也沒跟涵素說起過這個巫蠱之術的事。
始作俑者,那更加肯定是不會去說的。
瞧陵越那樣子,這妙法的桃木箱子都搬來了,那不是很明顯的嗎?
所以...陵越也應該對這桃木箱子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查證,也有一些對事情的分析...
這會兒,把這桃木箱子拿出來...
難道是要...
哎喲~
他家師兄這可就慘了~
陵越這是要把涵素給死死架在火爐上烤啊~
還用的是最滾燙的炭~
他家的小兔子的确沒有說錯,陵越是個狠角色,還是個頗有手腕且睚眦必報的家夥兒。
這下子,他還真是插不進去這個手了。
若是芙蕖的這檔子事兒不放在早會上來探讨的話,對涵素而言,倒還沒有被逼得非常的死。
可若是把這巫蠱之術和芙蕖的事情拿到了早會上來讨論的話,這...
而且,看這樣子,芙蕖和陵越之間談過。
芙蕖對于她要做的事情很清楚。
但對于陵越的目的,則是肯定不清楚的。
隻是...陵越這般做...
哎~
倒也難怪以前妙法對芙蕖的批命那麼擔憂了。
但這種事就是天意。
又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這個局勢...
看起來...
雖然涵素的目光确實往執法長老那邊飄,但執法長老卻陷入了思索之中,并未給涵素回應。
涵素的手心中,隐約滲出了點汗來。
見得芙蕖來了,這陵端的眼睛中,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戒律長老看着芙蕖的那雙眼睛中,卻盡是那濃煙缭繞的岩漿肆虐。
但考慮到涵素也在場,當然是非常的收斂了。
陵端和戒律長老的所有情形,都落在了陵越的眼睛裡。
對于巫蠱之術的有些猜測,在陵越的心裡也實在了些。
那些弟子走出最初的震驚之後,目光異常紛呈。
有像看到被妖物附身的怪物般的看着芙蕖的。
有同情的。
有惋惜的。
有讨厭的。
有慕豔的。
有熱情的。
有陰郁的。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陵陽瞧着此等可叫做是鬧劇般的情形,眼中隐約飄過一些難以言說的味道。
陵雲在心底裡淺淺歎了口氣。
果然,陵陽沒有說錯。
有些事,他的确是少去參與比較好。
早早就到了的陵逸,對于這麼一番沸反盈天,完全冷眼。
就在陵逸身邊的陵峻和陵峰,幾乎是像木頭樁子一樣的杵在那裡。
他們好像在那裡,又好像沒在那裡。
瞧見芙蕖也來了的陵隐,僅是溫柔地對芙蕖笑了笑,便往平日裡他站着的位置過了去。
芙蕖當然也對陵隐有回應——點了一下頭。
妙法長老瞥見這芙蕖與陵隐之間的動作,那顆緊了一下的心,才稍微得到一分安甯。
凝丹長老看向陵隐的目光中,有着隐約的贊許。
執法長老順着凝丹長老的目光非常不經意地看去,心下倒是有了一分明了。
由此,執法長老也看到了他家的小兔子正撿了非常隐蔽的位置,溜去平日裡的位置不說,還幾乎就是掐着點兒來的。
執法長老覺得,他家的小兔子啊,還真的不像是一隻小兔子,反倒很像一隻狐狸崽子。
瞧瞧那個極為熟稔的偷奸耍滑的模樣哦~